早上,凉风习习,剧组一行正驱车行驶在往花果山的路上。后面一辆警车呼啸着追上来,越过剧组的车队,在前面停下来。从警车上走下两个魁梧的警察,举手示意把剧组的车队截停。
那魁梧的警察走上车来,对着悟空客气地说:“孙悟空先生,我们怀疑你跟一宗凶杀案有关,请您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并从腰间取出一双铮亮的手铐,要给悟空戴上。悟空一把夺过,随手丢在地上,说:“这破玩意儿,不要了吧。我跟你们回去就是啦。”那警察弯腰捡起手铐,用手拂了拂尘土,别回腰间,嘴里嘟囔着:“不戴就不戴呗,也不用一手丢在地上啊,太不给我们警察面子了吧?”
司徒雨走过去,关切地问:“警察先生,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了警察局就知道了。”警察没好气地说。悟空丢了他的手铐,令他心里很不爽,但摄于悟空的武功传闻,倒也不敢发火。
虽然警察的态度不怎么好,司徒雨也懒得跟他计较,凑到悟空身边,轻声说:“悟空,我跟你一起去。或者,我们调转车头,大伙儿都一起到警察局去。”悟空一笑,说:“我这又不是去打架,要那么多人去干什么?不必啦,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事情办妥后我马上回来开工。”他语气轻松地说,好像根本不当一回事。
好不容易将司徒雨劝走,悟空坐上警车的后座,两个魁梧的警察一左一右紧紧地挨着悟空坐下。悟空见他们紧张兮兮的样子,觉得好笑,心想,我老孙要走,就算你们一千个人看守,又能奈何得了吗?环顾四周,好奇地问:“哎,你们警察局不是要实行环保办公,以自行车代步的么?今天怎么土枪换炮,坐上了四个轮子啦?”
身旁的警察紧绷着脸,说:“自行车只是用来巡逻用的,要抓罪犯,当然要动用警车了。”悟空瞄了他一眼,笑着说:“放松点,看来你比我还紧张,至于吗?”那警察怯怯的目光看着悟空,用商量的口吻说:“我能不紧张吗?你这个案子,上头很重视,如果让你中途走脱了,我们不仅饭碗不保,恐怕连性命也担忧啊。孙先生,能不能委屈你一下,把这个手铐戴上呀?”
“随便你。”悟空无所谓地说。那警察大喜过望,想不到悟空答应得那么爽快,连忙从腰间解下手铐,说:“那我就得罪啦。”“咔嚓”一下把手铐给悟空戴上,然后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大气,紧绷的神经也舒缓了许多。
“我这么配合你,你可以透露一下我究竟是卷入了一宗什么案子吗?”路途寂寞,悟空闷得慌,顺口问问。
“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听说是梧桐农场的命案吧。一夜之间死了八十多人,尸体都被烧得认不出原来的模样了,好恐怖啊。”那警察对悟空的态度也好了一点。我靠,梧桐农场的事都过去很久了,警察局现在才怀疑到我的头上,这样的办事效率,也太对不起纳税人了吧?悟空心里暗暗挪揄道。
到了警察局,悟空被带进一个房间里。房间里有一张书桌,上面有一盏大大的台灯。悟空坐下来,看看正墙,上面一幅大字非常夺目: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悟空从来没有进过警察局的,对这几个字十分感兴趣,细细地琢磨起来。
咿呀一声,房间门被推开,走进三个身穿笔挺制服的警察。一个模样清秀的女警察手拿着一叠纸,表情严肃。一个大幅便便挺着一个将军肚,看来是一副领导模样。另一个满脸横肉,凶神恶煞的样子,不太像警察,像山贼多一点。只见他走到桌边,“啪”一下把桌面的台灯打开,将强烈的灯光对着悟空,然后对着那领导模样的人点头哈腰道:“郑局长,是不是您来亲自审问?”
那被称作局长的警察把大手一挥,对着女警察说一个说:“小陈,你给他录口供。”那女警点着头说:“好的。”铺开手中的本子,目光注视着悟空,把钢笔拧开。
悟空听了,知道面前的胖子就是李副市长口中所说的老郑,心里暗暗叫好,心想,我正要去找你呢,想不到你抢先一步把我请来了。被那台灯的强光照的睁不开眼睛,他用手挡着强光,说:“大白天的,干嘛开这么亮的灯,你们不嫌浪费的么?”
那满脸横肉的警察把眼睛一瞪,恶狠狠地说:“闭嘴,你以为很幽默吗?看你嬉皮笑脸的,恐怕一会儿哭都来不及。”悟空嘻嘻一笑,说:“是你叫我闭嘴的,那我就闭嘴好啦。”干脆坐在那里,闭目养神。
“我现在问你话,希望你老实作答。”那女警威严地说。悟空就快睡着了,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你的姓名是什么?”女警例行公事地问。
……
“哎,我问你话呢!你怎么不回答?”女警看见悟空在闭目养神,有点气恼,提高了声调问。但得不到悟空的回答,还隐隐听见一阵轻轻的鼾声,他妈的,面前的孙悟空居然睡着了。满面横肉的男警察气得用力把桌子一拍,台灯跳了几跳,滚到地上,摔得粉碎。
悟空睁开惺忪的眼睛,看着杀气腾腾的男警察,说:“哎呀,无端端的发这么大火干什么?万万不可动气,肝火太盛,伤身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