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来到皇宫,心情已经是完全不同,时间也过去了一个多月。萧若清和秦越澜跟在那个传旨来的小太监的身后,并不需要低头掩饰,而是可以明目张胆、好整以暇地好好看看这皇宫之中的万般景色。
那威武高大的皇宫正门里面,那令人不敢随意仰视的正殿之后,各处宫宇庭院,竟都错落有致,亭台楼阁,没有沉重压抑,反而是极大地体现出了建筑学当中各种园林式建筑的精髓,处处都能体现出一种凝动的音乐。果然,热爱艺术的南魏,建筑艺术的集大成者,便是这皇宫里的各种建筑了。
就在御花园角落里的一处小凉亭,萧若清和秦越澜远远地见到了这位南魏的皇帝陛下。没有想象中的弱不禁风,或是酒色过度之类的毛病,甚至都没有清瘦的样子,只是稍微有些面色苍白,高高地坐在凉亭正中间,他的旁边是一位美貌的女子,看不出年纪,但是眉眼间极有风情,一举一动无一不美到极点,手里正拿着一颗碧绿透明的葡萄,想来,这便是那百闻不如一见的青妃娘娘了。在这两位的下首,便是一老成的年轻男子,大概是太子,再下面,便是三皇子和四皇子了。
萧若清和秦越澜上前参拜了皇帝陛下、青妃娘娘、太子殿下和两位皇子,报上了自己的假名,之后便恭恭敬敬地立在凉亭之前的空地上,一副异常乖巧、垂头听训的样子。
皇帝大声地笑了笑,缓和了一下略有严肃的的气氛,看着他们,说道:“你们便是那沈家兄弟了吧。昭祈和昭祀之前和我说起你们的时候,我还总是不信,这世上会有你们这样的少年天才,可是,今日见到你们两个,就这样随便地站在这里,我却立刻相信了他们之前所有形容你们的那些话。果真是英雄出少年。举手之间便解决了我朝中众多太医们都解决不了的问题,救了朕一命。你们说说,朕要如何感谢你们才好?”
皇帝陛下并没有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但也没有像是三皇子一般十足客气地礼贤下士,只是作为一个皇帝,问着自己的恩人,问着自己的子民而已。萧若清看了看一旁冲着他一直微笑的三皇子,身上一冷,稍微哆嗦了一下,心里还是有些不自在。而秦越澜仿佛也感到了这一点,轻轻地在袖子当中握住了他的手。
萧若清冷静了一下,才回答道:“多谢陛下厚爱。草民兄弟二人,今次能够有机会为皇上分忧解难,已经是天大的荣幸,不敢要什么赏赐。皇上洪福齐天,乃是天命所归,就算没有我们二人,有如此孝顺的诸位皇子,如此贤惠的娘娘在身边,也必定会逢凶化吉,永葆平安的。”
皇帝听了萧若清的话,只是笑了笑,不置可否,却转而问向了秦越澜,说道:“既然哥哥并不打算提出什么要求,那就让弟弟来说说看,你有什么样的想法和要求,都可以提出来。就算朕不一定能够满足你,也绝对不会亏待于你。”
秦越澜连忙低下了头,上前解释道:“其实,兄长的意思便是小民的意思。我们兄弟二人,从小便历经坎坷,尤其是哥哥,身体一直不好。草民最大的愿望,便是能够时时守护在哥哥身边,和他一同像过去一样,每日钻研医术而已。”
皇帝点了点头,用手捋了捋自己那稀稀落落的几根胡子,貌似在斟酌,又似在掩着口说着什么,好半天过去了,最后终于开了金口,说道:
“好吧。虽然朕的意思是希望让你们两位报效国家,赏赐你们进入太医院去担任个什么职务,好好和太医们交流一番,对于你们来说,也算是光宗耀祖。但是,既然你们愿意继续留在那山野之中当个孤傲的隐士高人,朕也不便强求,只能希望你们日后会有更大的成就,就像当初那赵半狄大师一样,有朝一日在医术这个领域之中得到你们的一个位置。”
两人连连点头称是,又陪皇上随便闲聊了两句没有营养的话,奉承了一番,便被皇帝以黄金千两打发走了。
出了宫门,萧若清才装模作样地举起袖子擦了一把冷汗,说道:“救了他,居然还想让我们替他卖命,这皇帝也真是好算盘。”
秦越澜笑了笑,看着萧若清那装作不忿的表情,说道:“算了,管他的,反正没有给我们带来什么麻烦,反而发了一笔大财,他要真让我们两个当御医,我保证不出两天,珍贵药材都会拿来被你用作实验去。不过你说,这千两黄金,要是我们给九篱送去,能在安丰城里给一个篱安家了吧。”
萧若清十分警醒地看了看秦越澜,说道:“怎么?你还要千里迢迢跑回去给他们送黄金?”
秦越澜笑着摇了摇头,刚要说话,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了呼叫声,回头一看,竟然是一个侍卫在呼喊,身后便是刚刚还见过面的三皇子殿下,便原地停了下来,看向了那三皇子的方向,略有不解地和萧若清对视了一眼。
三皇子快步走上前来,身后远远还追着几个侍卫,略有轻喘,看来他也是急忙赶过来的,却是不知原因为何。
“你们两个走得还真是快,差一点就追不上你们了。”三皇子微微一笑,腻腻的眼神再次看向了萧若清。
萧若清心里感觉很不舒服,差点又打了一个冷战,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