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分之九十,小陈你还真敢说,”赵老听得都禁不住插嘴,他大声嚷嚷着,“众口难调……百分之九十,你知道那个比例意味着什么?”
“北崇的安规考试,九十五分才算及格,”陈太忠笑眯眯地回答。
“你,”赵老瞪他一眼,气得一摆手,“算了,懒得跟你说了,你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
他生气,岳少将可不生气,“也不用百分之九十,你既然这么自信,我就帮你问一下,你有什么要求……合并一些乡镇?”
“不用,撤区改市就行,”陈太忠笑眯眯地摇摇头,他对临近县区的乡镇一点兴趣都没有,北崇不缺土地,缺的是人才。
合并其他乡镇,并不能给北崇带来人才,只不过是带来人口罢了。
而北崇老县区的群众,肯定会抵制这个,而被合并乡镇的上级县区,怕是心里也不会舒服——治下的土地和人口少了,谁会高兴?
想一想之后,陈太忠又补充一句,“新的县级市,最好不要省直管,是吧,李书记?”
“你还没完了?”李强气得瞪他一眼,然后摇摇头,“省直管就不错,为啥不要?”
“啊?”陈太忠愕然地看着他,心说你背错台词了吧?
聊了一会儿之后,两位老将军说要自己走一走,让大家散去。
陈书记也没直接回区里,而是到苎麻厂门口。看一看苎麻收购情况。
哪怕是在国庆长假,由于天在下雨,来送苎麻的人不少,不过收麻的人也不是摆设,随手一拎,不合格的就直接拒收——麻太湿,过两天干一点再来送货。
罗雅平的桑塔纳也停了下来,看了一阵之后,她低声向陈书记抱怨,“看他们怀疑的样子。我恨不得直接把他们带到煤场去看……真是气人。”
“千万别。我还指望骗个几千万呢,”陈太忠连忙摇头,又看她一眼,“到时候咱俩平分。你可别指望独吞。”
“二八开吧。你二我八。”罗雅平马上讨价还价,“我可是担了个虚名。”
“那我让吕区长担这个虚名好了,反正你俩也挺熟。”陈太忠没好气地看她一眼,“白吃枣还嫌核大,那就一分不给了。”
“可农林水上,真的缺钱啊,”罗雅平一听这话着急了,“我说错了还不行?对半就对半吧。”
“北崇的农林水,起码甩阳州其他县区三条街,真是人心没尽,”陈太忠哭笑不得地摇摇头,不过怎么说呢?农林水这口子,现有的投入也不算多,跟阳州其他县区比,那叫比烂。
可北崇其他地方也缺钱,陈书记于是丢个诱饵出来,“这样,分解油页岩植株的选种和培育,算你的科研成果好了。”
“这怎么可以?”罗雅平的脸登时就红了,情不自禁地高叫一声。
她这一嗓子,却是引得很多人纷纷侧目,很异样地看着年轻的书记和副区长。
“来,咱们旁边说,”罗区长也发现了不妥,少不得向马路边走两步,一手撑着伞,一手贴着裙子。
现在似乎……没风,陈太忠感受一下,放心地跟了上去,
“我从来不剽窃别人的劳动成果,”罗雅平红着脸,一本正经地发话,“做为一个科研工作者,我有我的职业守……陈书记你刚才那个话,很伤人的。”
现在剽窃学生研究成果的老师,还少了?陈太忠心里暗哼,正经是领导的研究成果,下面的人没胆子剽窃。
他的心思是阴暗的,但是罗区长这么说了,他也愿意支持这份守,哪怕是口头上的。
所以他笑着摇一下头,摸出一根烟来点燃,“你想得多了,想骗经费,还得你这专业的人来,我只是党校文凭,没资格骗这么多钱……专业的就是专业的。”
“难道你不能自学吗?”罗雅平不能接受这个理由,她直勾勾地盯着他,“就像……你会二十九门外语。”
“麻烦你搞清楚,我是区委书记,”陈太忠吸一口烟,淡淡地发话,“是管干部的……搞什么植株培养,那叫不务正业!”
罗雅平愣了好一阵,才缓缓点头,“好吧,我欠你一次……不过初始变异植株,是你帮忙找到的,这总没问题吧?”
“随便你好了,”陈太忠嘬两口烟,才发现烟头被雨滴打湿,抽起来相当地费劲——他下车可是没有打伞,这点小雨。
罗雅平举着伞的胳膊探一下,帮领导遮住雨,“我其实很不服气,他们居然怀疑咱们吹牛,你也真沉得住气。”
“能帮区里多要点钱,误会算啥?”陈太忠笑一笑,转身向自己的别克车走去,“我早就习惯各种误会了。”
第四届苎麻文化节,总共也就发生了这么一点事,不过这一届文化节,举办得是相当成功,撇开文化方面的影响不谈,签订的供货意向,突破了一亿五千万。
剩下两天,陈太忠是陪着荆紫菱度过的,岳瘤子也感受到了疗养院的好处,不再到处乱跑,这俩老头不拉着小紫菱,小荆总还是相当自由的。
事实上,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