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他退房,我租房可以吧?来人也挺不含糊的——土豪的朋友,就算不是土豪,也不会差钱。
他要退房,这房间我们就有别的安排,疗养院就是这么油盐不进,他们表示:你们想住可以,申请预约然后排队。
这帮外国人就不干了,说你们这个制度,太不人性化了。
这时候,旁边走过来一个老人,很不屑地哼一声,说疗养院的资源本来就抢手,你们使用歪门邪道,想排在别人前面,不害臊吗?
我们怎么歪门邪道了?这帮人登时就被说晕了,好半天,才有人反应过来:你是说,我们可能跟开登先生达成了某种条件?
这有什么奇怪的吗?老者继续冷哼。
有没有搞错?翻译把这话一翻,登时就有四五个人嚷嚷了起来,开登……想收买开登,你知道那有多不现实吗?
我只是说有这种可能,老人一转身,慢慢悠悠地走了。
这老头没有太大来头,他是跟着荆以远来的,以前素波皮革厂的一个科长而已,画得一手好竹子。
不过他这番话,却不是无的放矢,也不是正义感爆棚,因为他闲得没事的时候,喜欢找人聊天,就听说了疗养院关于这方面的说法。
北崇区曾经明确指示疗养院:因为房间供不应求,要严厉打击转租房间的行为——这个规则,疗养院的管理细节里就有,现在是再次强调。
不强调的话,就可能有人长期租了房间,租住给外人,陈书记其实并不排斥北崇人倚仗身份的优势,上下其手赚点小钱,但是这次的资源太稀缺了,必须严加管理。
而且这种公然倒卖稀缺资源的行为,对那些排队预约的人来说,也有点不公平。
这帮人听了这话,也是觉得很没有意思,但是专程来这么一趟,就这么离开,又有些不甘心。
于是大家在预约了房间之后,折回北崇,开始四处打听,怎么才能更快地住进那个疗养院——不少人就是这样,随随便便住的地方,他不稀罕,看到疗养院严管指标,一副炙手可热的样子,就觉得这是好东西,一定要住进去。
电话打到王子那里,开登同学也很郁闷,“他们既然这样说,那就没有办法了,这个地方是很讲秩序的,要不去法国的比利牛斯好了,那里也是不错的地方。”
不行,来的这帮人郁闷了,我们就是想在这里住一段时间,结果他们被告知——那你们联系肯尼迪小姐好了,她跟那个地方的统治者,关系要更好一点。
于是没过多久,凯瑟琳接到了电话,打电话的人,是曼雷集团的一个股东,而此人恰恰是抑郁症患者的母亲。
想她在京城举办晚会的时候,曼雷公司的独立董事,是能让黄汉祥都敬而远之的——不是惹不起,而是曼雷跟别的阵营交好,算黄家的对头。
不过对肯尼迪小姐来说,曼雷公司又是不好怠慢的,所以她打个电话,问一下陈太忠的意思。
“排队预约就行了,又不是你的事,打什么电话?”陈太忠漫不经心地回答,最近他接到类似的电话很多,证明饥渴营销很成功。
“那可怜孩子的母亲,是曼雷公司股东之一,”凯瑟琳很认真地告诉他,“曼雷公司,对我很来说重要。”
“我一点都不想跟曼雷公司的人打交道,”陈太忠的记性好得很,记得黄汉祥曾经说过,不要跟这个公司的人多接触。
“好吧,马上要春节了,这是一个不错的理由,对吧?”凯瑟琳也不能强求他,不过她在中国待了这么久,深切地体会到,春节对中国人的重要性,而且她强调一句,“我知道,其实你现在就有空房间。”
“你还是太想当然了,我电厂二号机快要吹管了,”陈太忠笑着回答,“今年北崇的春节,忙碌的人会有很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