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时就火了,下面这些小家伙,也太不成体统了?部里要求你们严把质量关,你们就呲牙咧嘴的,这都是些什么不正常的现象?
她不是没有想过,小牛这话可能有夸大,但是有夸大又怎么样呢?撇开我跟九零三的关系不提,那也是我们信产部的厂子,你们对中央部委……总该有起码的尊重?
她也知道,给自己打电话的老朋友,跟天南的省长蒋世方有交情,不过……蒋世方就怎么了,你在天南做土皇帝没人管你,到我信产部来撒野,我还就不答应了
她点点头,“嗯,强调质量问题没有错,这本来就是咱们的职责,你去。”
牛司长点了点头,却是没有离开,而是犹犹豫豫地欲言又止,叶部长一看他这样,眉头微微一皱,“还有什么事?”
“天南人里面有个叫陈太忠的家伙,最猖狂了,他,他……他是凤凰人,”他小心翼翼地补充一句。
“嗯?”叶部长讶异地看他一眼,停顿了差不多有一秒钟的时间,抬手摆一下,你去。
直到他走出门,她才缓缓地皱起了眉头,凤凰人……是黄家的势力?要是这么回事的话,那还真要好好地盘算一下了。
叶琳跟黄家不对付,也不能说不对付,关键她是跟常务副部长井泓关系不好,小井比她年轻八岁,原本是远不如她的,但是由于有黄家的支持,蹭蹭地往上走。
按说别人有靠爬得快,那是人家的本事,她不该嫉妒,但是两个人在同一个部里,这就是争夺共同资源了,更别说她和井泓还争过常务副。
这样一来,两人关系好得了才怪,尤其是井部长这人看着不吭不哈,其实手辣得很,仗着身后有黄家,眼里就没其他副部长,说他跋扈的不止一个人——当然也有人说井部长讲原则,敢于顶住压力,无非是横看成岭侧成峰罢了。
而在叶部长眼里,井部长是跋扈的。
牛司长当然不敢当着她的面,点出某某是黄家的人——就连点出凤凰人都是极限了,想必这家伙也是吃了点苦头,才敢这么这样咬牙暗示的。
“想挑拨我对付天南人?”叶琳很清楚小牛的想法,说不得悻悻地撇一撇嘴,事实上她刚才打电话给小牛,是想说他两句,你既然做了裁判,就不要太明目张胆地拉偏架,搞得人家天南人把状告到我这儿来了。
但是现在事情发展成这个样子,她这话就说不出口了,跟九零三厂有点香火情倒是在其次,关键是……天南人太嚣张了,她要再忍让的话,又要助长井泓的跋扈了——姓井的,入网认证这一块,可不归你管
想明白这一点,她缓缓地拿起手边的电话,按一个键,淡淡地吩咐,“进来一下……”
这时候,陈太忠和许蒋二人已经知道,西门子的人会邀请其他厂家前来,一个是为了在股东们面前走个形式,另一个也是压制一下天南人的气焰,告诉天南人,别以为我们离了你们不行,这也是商业谈判中应有的手段。
所以,不是凯瑟琳不跟陈太忠说到底来了哪些厂家,事实上她也不是很清楚,至于她能知道天津那边厉害,是因为九零三的人跟西门子公司建议了,最好从信产部请个领导来——深谙中国官场规矩的她,非常明白这建议的含义。
不过还好,在下午晚些时候,普林斯公司传来了新的消息,西门子的舒泽先生表示,素凤公司确实是一个好的选择,原则上就是它。
这是一个好消息,大家本来应该为此而高兴的,但是没有人高兴得起来,蒋君蓉表示,她找人跟信产部的关说,目前没有反应。
没有反应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许纯良这边传来消息,通地有老总发话了,九零三厂要接西门子代加工单子的话,集团会大力支持的。
至于陈太忠,他倒是打了一个电话给阴京华,不久之后阴总回了电话,说井部长也不是很好开口——毕竟你顶的是信产部的人,而跟九零三厂有点渊源的叶部长,跟井部长不是很对付,所以井部长的意思是……你要是能把事搞得大一点,能抓住对方的把柄,我才好开口。
“那就先这么搞,”许纯良倒是有点没心没肺,西门子定了的事情,你信产部歪嘴也没用,“咱是代工单子,没有入网证照样卖,倒是不信这个邪了。”
“但是……有隐患,”蒋君蓉也有正经的时候,她沉吟一下,郑重地表态,“而且这么不声不响地代工,打不出来素凤的牌子,打不开国内市场,那就是个死,咱总不能只吃沃达丰,谁知道人家的第二批定制机,还会不会给咱们呢?”
她还是想借助陈太忠的力量,尽快将此事完全平息,所以她一边说,一边瞟一眼他,“咱们能做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没想到有人比咱们还不讲规矩。”
“你这是什么话?咱们本来就是很讲规矩的,”陈太忠不满意地瞪她一眼,他才不觉得糊弄股东的围标是不讲规矩,不过是不好说出口的利益交换罢了——没有这个暗箱操作,可能就是爱立信拿下沃达丰的定制机了
这些细节,他都没兴趣跟这两位解释,说那么多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