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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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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用得起啊?

    是的,他有充足的理由怀疑这些,姓葛的以前这种顾头不顾腚的事情没少做,出风头捞油水的时候有他,出了事儿就不见人了。

    前两年,正林招商办有个很能干的年轻的副主任,谈好了一个两千多万的大项目,协议要签了,年轻人不知道有什么小事恶了葛市长,老葛将人一撸到底——签协议谁不会啊?正好我出面拿下来,还能跟那投资商好好合计合计别的事儿。

    谁想那投资商看重的就是那副主任,见把人撤了,帮着说了两句,发现没效果,不动声色地转身拍拍走人了,结果市里前期投入的两百多万也晾到那儿了。

    最后市里眼见不行,市长出面,把年轻人官职恢复了,要他去追回来投资,那投资商说成啥都不回来,年轻的副主任也懒得再回来,经那投资商介绍,直接下海到香港发展去了。

    投资商忌惮的就是葛市长——钱没投下去可以走人,投下去想收回来可就难了,按说这个时候老葛出一下面,事情也未始没有转机,但是他就是不出面!

    那么,像这污水处理厂,很可能也是这种结果,投资下去了,但是经营举步维艰,甚至可能是生产线根本就不启动。

    不管是哪一种结果,杜市长都不能接受,我这手头才稍微宽裕了一点,你打算让我一夜回到解放前吗?而且他也无法面对那么多的小纸箱厂的业主,你姓葛的不要脸,我还得要脸呢。

    人在官场,口碑要是坏了,做事肯定不会那么顺,别人都提防着你呢。

    由于有这个认识,他对葛市长的建议强烈地反对,当然,那些细细碎碎的因果就不要提了,他就是一个态度——这个产业还是个幼苗,我们要做的是保护。

    真想上污水处理线?成啊,市里全额出这个钱,这么稚嫩的产业经不起折腾。

    可是杜和平这么一表态,恶的可就不是一个人了,姑且不说葛市长的动机是不是他想的那样,也不说他力顶常务副市长是不是有点不合适,就说这个污水处理项目,涉及到的领导不会只有一个——正林穷啊。

    于是两边就顶上牛了,葛市长大义在手,又是常委,就是压着杜和平打呢,可是杜市长心说别说蔡主席去了政协,就她还是纪检记,也未必就肯支持你。

    事实上,他也有大义在手,发展才是硬道理,你这个建议,会活生生地让这个产业崩溃——要是出了问题,给GDP造成损失,你负责吗?你负责我就同意。

    怕犯错就不做事了?葛市长针锋相对,两边吵得不可开交,结果也正是这个原因,有些上规模的纸箱厂就想搬迁——大家不看好杜市长能顶得过葛市长。

    前文说过,凤凰招商办的杨晓阳都接触过两个想搬迁的厂家,不过由于吉科长的反对拖了一阵,最后陈主任拍板,咱凤凰不上这污染大户。

    就在杜市长堪堪扛不住的时候,平地一声雷,财税系统出事了,葛市长被牵连,按说他就该松口气了,不成想,有人又盯上他了。

    他被调查,肯定有被调查的原因,但是杜和平自认还是经得住查的,不过,为什么会查他,这才是横亘在他心头的一根刺——没人整你,有问题都没事,要是有人整你,没问题也有了问题。

    有小道消息说,有人怀疑,葛市长被调整,可能跟杜某某告了黑状有关,毕竟这俩市长矛盾挺尖锐的,杜市长最担心的也是这一点,要是正林系策划的反扑,估计我扛这一关就不容易了——蔡莉不待见葛市长,却不见得就会看着她的人马被人打压而无动于衷。

    蔡主席是不行了,但好歹也是个正省级干部,常委会上有一票,而秦连成那些得了利的外来户,没有道理去维护他杜某人。

    这些因果,杜和平根本不怕告诉陈太忠,大家投缘嘛——事实上也是他别无选择了,又觉得自己占了理,就要说道一下。

    “这个污染企业……不好,”陈太忠听完,先是摇摇头,把大方向定了下来,“老杜不是我说你,你不能因为你不用承担污染的后果,就坐视不管……反正造成影响的时候,估计你也不负责这个口儿了,是?”

    “你这不是废话吗?这个我比你清楚,”杜和平不管他叫自己老杜,反倒是说话也直接,“我不知道该留给子孙后代一片碧水蓝天?就他们有孙子了,我杜家绝户不成?”

    “啧,”陈太忠听得叹口气,这个矛盾真的无解,他是喜欢山清水秀的环境,但是环保和发展,实在不能两者兼顾,这是理念问题,是现实和理想的碰撞。

    犹豫好一阵,他才抬头看看杜市长,“老杜,我们秦头儿跟你说啥了没有?”

    “没有,秦市长很稳重的,”杜和平笑一笑,脸上也没啥表情,“他那个年纪挺不错,48岁的常务副市长,前途远大啊。”

    “秦头儿也说了,对你要热情,同时保持距离,”陈太忠也笑一笑,端起啤酒来喝,却是不再说话了。

    陈某人的嘴严,那是有口皆碑的,眼下能说出这话来,也就是一个意思,我这就算是跟你交底儿了——虽然这底儿估计是你早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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