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忠紧记着张新华书记的教导,要跟同学打成一片,站到自己身边,于是笑嘻嘻地向他点点头,算是个招呼。
怎奈想,对方不但不买账,反倒是对他恶形恶色起来,陈太忠心里登时也不痛快了,一扭头就不看这厮了,我没招惹你吧?
这么一来,李勇生更不高兴了,他很想大吼一句,小子你给我滚开,不过,眼下大家都是学员,他若是这么做了,难免会给别人造成什么不好的印象。
这么想着,他就越发地郁闷了,那双眼睛再次狠狠瞪了陈太忠几眼,怎奈,陈太忠已经不看他了,自是无法注意到他的举动。
又气又急之下,说不得,李勇生再次跳下了桌子,跑到第三排去边上了,只是,他心里已经牢牢地记住了陈太忠,好小子,你别有朝一日犯到我手里啊!
说实话,别说陈太忠情商不够了,就算搁给一般人,也想不到,仅仅是照个合影站个队,居然也能惹了天大的怨念出来。
倒是谢向南发现了其中的不妥,他个子低,就站在了第三排的边儿上,等到他发现李勇生跳下桌子,气呼呼地站到自己身边的时候,就有点感触了。
照完相,接下来自然就是吃散伙饭了,陈太忠在班里的人缘实在不能说好,走得比较近的除了杨倩倩这死党,就是曲阳区的那两位了。说不得几个人要挤到一个桌子上吃饭地。
谢向南不喝酒,据说是对什么玩意儿过敏,不过,既然是分手在即,陈太忠怎么肯放过他?拿着杯子使劲激他,“我说老谢,我喝多少白的,你就喝多少啤的。这总可以吧?这点面子都不给?”
谢向南被他缠得实在没办法了,猛然间灵机一动,岔开了话题,“对了,太忠,来来,我跟你说个事儿。”
“少扯,”陈太忠不吃这一套,酒桌上玩儿这一手?那骗得了哥们儿么?“说事儿可以,先喝了酒再说。”
两人纠缠着。就离开了桌子,谢向南一看大家已经不太注意自己两人了,就低声问了起来,“今天照相的时候,李勇生跟你说什么了?”
“李勇生?”陈太忠的思路登时被带偏了,要是谢向南说点别的,他绝对不会受到什么干扰。该敬的酒照敬不误。可今天李勇生的样子,还真地让他颇为纳闷。
“嗯……他倒没跟我说什么,不过,挺苦大仇深地瞪着我,我还奇怪呢,哥们儿没招惹他什么啊~”
谢向南的脑筋比较死板,不过,他对这些事却是相当地敏感。他略一思索。就猜出了几分原因。“他是不是想让你站到边儿上去?”
“切,让我站到边儿上?”陈太忠冷哼一声。才要说什么,却怔在了那里,他琢磨了好半天,才琢磨出里面的味道来,“你是说……他觉得自己是副处,应该站到中间?”
“而我的个子太高,不能跟他站在一起……我靠,太霸道了点吧?”
谢向南原本也只有一个模糊的感觉,他虽是家学渊源,但本人却是有点驽钝,更重要的是,他也不过才二十五岁,这种事不亲身经历一些,还真的不容易体会到其中的微妙。
只是,陈太忠帮他完善了这个猜测,听到这里,他叹口气摇摇头,“唉,看来就是这样了,真***……”
谢向南一边说着,一边就举起了杯子,一扬手,那杯中的啤酒就进肚了,紧接着摇摇头,“妈地,真扫兴,太扫兴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坐回了座位,只留下陈太忠愣愣地站在当地。
陈太忠的发愣,自然不是因为谢向南突然变得能喝了,他是有点讶异,李勇生怎么能把这么大的官威带到进修班里来?退一万步讲……哪怕这里不是进修班,无非就是照个相嘛,你丫也不用如此地介意排位吧?
他还没有意识到,对很多官员来说,最最含糊不得的,就是坐次了,第一千零九十一和第一千零九十二,那是绝对不一样的!
算了,该死的人鸟朝天,不该死的活了一天又一天!陈太忠也一扬手,那杯酒进肚,妈地李勇生,惹得我急了,直接灭了你全家,欺负别人也就算了,欺负到我头上,你不是找死么?
虽然想是这么想地,不过,他心里还是不是很开心,因为他隐隐觉得,用仙家
收拾一般人,反倒感觉像是自己承认情商不足,在心玩不过别人,真的很没面子。
直到他迟迟疑疑地坐回座位,猛然间,他才有了里程碑一般的明悟。
我进官场,可不就是想学做人,想提高情商么?看来,需要重点突破的地方,就是在这里了,能在如此步步危机、勾心斗角的环境中生存下来的话,那铁铁地是不会再穿越了!
悟通了这一点,他的心情顿时变得大好,频频向在座的学员举杯,甚至还蹿到了别地桌子上敬酒,只是,他有意地漏过了李勇生,你丫不是能得瑟么?对不住了,哥们儿还真就不吃你这一套了!
他这举动,却是无形之中合了官场中地作风。
很多时候,忍辱吞声、屈意奉承固然是重要地,但无须忍让的时候,最好就旗帜鲜明地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