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小威威很矮的说,可是你看……小威威好像是最高的耶!」
融融斜斜的仰起脸看著「高高在上」的向阳。「废话,你那麽高,当然觉得他矮小,其实,在同年龄的小孩中!他已经是特别高的了,这大概是遗传至你的吧!」真怪异,想当初他们认识的时候,他还比她矮呢!没想到不到六年,她居然连他的肩膀都不到了。
去!真有点不甘心。
「也许吧!」向阳喃喃道。「我记得从小到大,我一直是坐在最後一排的,还好我没有近视,否则就累了。」
融融哼了哼。「是喔!你了不起嘛!」
立刻听出了她腔调中的不满,向阳不由得讶异地「往下」凝住她。
「怎麽了?」
融融更是夸张地仰高脖子。「没什麽,只是脖子有点累而已。」
向阳愣了愣,随即大笑著俯首亲了她一下。
「抱歉,老婆,我不是故意长这麽高的,纯属突变、纯属突变!」
「讨厌啦!」融融忙羞赧地推开他。「那麽多人在看耶!」她瞄著四周窃窃私语的人抱怨。
「有什麽关系?」向阳探手再把她揽入怀中。「难道你要我先收票不成?」
收票?
拜托,是不是还要打灯光、作配乐呀?
「你啊!」融融无奈地摇摇头,任由他去了。
正常来讲,初次上幼稚园的小朋友都会不习惯和父母分开,这就是为什麽刚开始两个星期,父母都会尽量留在教室外面等待,让孩子能够在不安时,转个头就能看到他们而放下心来。
向阳和融融当然也是,然而,小威威和向阳的个性简直是一模一样,外向又热情,不过第三天而已,小威威一进教室之後,就忙著学老师唱歌、跟小朋友玩游戏,再也不记得他到底是谁生谁养的了。
果然健忘!
「真无情!」向阳哀怨地咕哝。他身上的衣服换了,但是,鸭舌帽和太阳眼镜依然挂在脸上。「养他这麽大,居然有了玩伴就不要老爸老妈了!」
融融好笑地攀住他的手臂。「你喔!长眼睛没见过像你这麽腻儿子的爸爸。」
「我疼他嘛!」向阳垮著脸。「可是,他就不疼我这个老爸,呜呜,好想哭喔——」
「少夸张了你……」融融啼笑皆非。「好、好,我疼你、我疼你,这样总行了吧?」
向阳的呜咽立刻消失了,而且笑得跟什麽似的。「真的?那今天晚上你就要好好疼我了喔!」
「知道了、知道了!」融融绯红著脸说。「麻烦你小声一点行不行?」
「有什麽关系?我们又不是……」向阳突然顿住,随即蹙起眉头望著并肩走向他们的两个女人。「她们想干嘛?」
融融也望著她们。「来了。」
「呃?」
「家长之间的交流。」
「耶?什麽家长之间……去!我才不要呢!」
「不要不行。」
「为什麽?」
「为了儿子。」
「碍…」向阳又哀怨地瞥向教室里。「看老爸要为你牺牲这麽多,你居然连多看老爸一眼都不肯!」
「少驴了……啊!来了、来了!快,笑容、笑容!」
向阳赶忙把嘴扯向两旁,那两个二十六、七岁服饰华丽的女人也同时到达他们跟前。
「两位是向先生、向太太吧?我们是……」
谁管你们是谁呀!
×××
十一月的第二个礼拜是伟大的期中考周,而隔周的星期一没课,星期二又是校庆,再加上周末就有四天的假期了。这是向阳恢复工作前唯一超过两天的假期,所以,向阳决定利用这四天履行他对融融的承诺——带她到日本去「玩玩」。
於是,在星期五早上第二堂考完後,他就匆匆赶回家,一手提著行李箱,一手抓著老婆直奔机场去了。
下午四点二十分到达东京羽田机场,搭巴士到新宿车站恰好是五点……廿~~不对,赶快对时……六点,应该是六点才对……哦!老天,好冷喔!两个人瑟瑟缩缩地按照旅游指南经过新南口来到世纪南塔饭店入宿,一进房就忙不迭的打开行李箱抓出厚外套来穿上了。
台湾的十一月正要告别天凉好个秋,东京却已经比台湾的冬天还要冷了!
向阳打了通电话和融融的父亲在日本的朋友联络好隔天见面的时间之後,两人又捧著旅游指南和地图出门祭五脏庙去也。
一般人都认为东京是世界上最繁华进步的城市之一,当然不可能会有路边摊贩的存在吧?然而事实上,在新宿车站东口、西口前,到了晚上并不难发现或是卖拉面、或是卖关东煮的路边摊,日语称之为「屋台」。
四周围著布帘,并插著一面「xx味自慢」的红布旗,一些上班族在下班後总爱坐在路边喝两杯,这是我们常在日剧里看到的场景。
既然千里迢迢来到了日本,当然也要去品尝一下那种气氛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