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谁?」
「丁融融,我找丁融融老师,她在吗?」
「丁融融?」丁淘淘更讶异了。「你是?」
「我叫向阳,一年多以前,她是我的家教老师。她在吗?」
「啊!原来你就是向阳啊!」丁淘淘恍然大悟。「我们常听她提起你喔!听得耳朵都快长茧啦!」
向阳忍耐地吸了一口气。「她到底在不在?」事不过三,她要是再不回答他,他就决定自己冲进去找人了。
「她不在,不过也快下班回来了,你要不要进来等一下?」丁淘淘说著,往後拉开了门。
「好。」向阳毫不考虑的点头。
丁淘淘在前面领路,穿过小小的庭院後,回眼瞄了他一下。
「你……刚上高二吧?」
「对,你是?」
「丁淘淘!丁融融的妹妹,大二,如果你还需要家教的话,我可以算你便宜一点喔!」
那是不可能的事,他这辈子再也不会让任何家教靠近他了,不管是教课业或瑜珈!
向阳暗暗咕哝著,一进入客厅,便看到一个看起来削瘦,却颇为强健的五十多岁女人抱著一个四、五个月大的婴儿走出房门,一看见向阳,两双眼睛同样奇怪地盯著他瞧个不停。
「他是谁啊?」
「他叫向阳,是二姊以前的家教学生。」
姨婆同样一脸恍然。「哦!他就是向阳喔!那个融融以前常挂在嘴边的家教学生?」
「是啦!姨婆,他来找二姊的,反正二姊也差不多快下班回来了,我就先让他进来等一下啰!」
姨婆点点头,并把婴儿递过去给丁淘淘。「你先照顾一下小威威,我该去煮饭了。」
「哦!」
可是丁淘淘才刚一接过手!向阳便扔开书包伸出手去。
「可以让我抱一下吗?」
「耶?你要抱?」一般男人都不太喜欢抱婴儿,特别是像他这种半大不小的男孩子!躲都来不及了,居然会主动要抱婴儿?真稀奇8你抱过吗?」
「没有,不过我会小心的。」
向阳固执地伸著手,两只眼睛也死死地盯住小威威不放,看情形是不抱到婴儿死不罢休的样子。
丁淘淘只好先叫他坐下,然後才小心翼翼地把孩子放进他怀里。
「他叫什麽?」向阳低头逗著孩子玩,说话的声音有点奇怪。
「丁少威,我们都叫他小威威。」丁淘淘跟著在一旁坐下。「我想,你应该知道他是我二姊的儿子吧?」
「知道。」向阳怜爱地抚挲著小威威覆盖著浓密黑发的小脑袋。「他是六月生的?」
「是啊!六月三日,我记得可清楚了,因为二姊为了毕业考,差点把孩子生在学校里了呢!唔……不晓得如果真的生在学校里的话,以後他要是能考上那间大学,是不是能免学费呢?」丁淘淘异想天开的说。
「六月三日吗?」向阳喃喃道。「听说他是RH阴性B型的?」
「对、对,很特别吧?听说台湾地区RH阴性血型的人,只占约全人口的千分之三喔!所以,我们才想用这个特徵去找出小威威的爸爸到底是谁,因为我二姊怎麽也不肯说出来。」
向阳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突然低声咕哝,「我也是RH阴性B型的。」
「呃?」丁淘淘刚愣了一下,还没搞清楚他话里的含义,庭院里的大门那边便传来一阵嘈杂声。「啊!她们回来了。」丁淘淘说著,就起身走向玄关,外面的喧嚷声——有点类似争吵的样子——更大了。
「……不合适!绝对不合适!」
「可是,人家老板就指定要她呀!」
「那……换个企画?」
「时间来不及了!」
「那还是换人!」
「你打算自己去说服出钱的老板吗?」
「我早就去找过他啦!可是那个龟毛老头子就是不肯嘛!」
「那你还说这麽多废话干什麽?」
「我是……啊!向阳?!」
头一个踏进玄关里来的是融融,所以,她也是第一个看到向阳的人,但她的反应既不是久未见面的惊喜,也不是开心,而是在错愕的呆了呆之後,便陡然惊恐地尖叫了起来。
「他不是你的孩子,绝对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这句话一出口,她立刻知道说错话了。
如果不说,没有人会想到她和向阳除了师生关系之外,还有什麽纠缠不清的地方;而且!过去一年多里,大家都不断的在猜测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甚至有的男孩子还跑来开玩笑的说「说不定是我的喔!」,而她也满不在乎地回以「对喔!搞不好真的是你的喔!」。
当然,没有人会将这些玩笑话当真,因为大家都很清楚融融不是个随便的女孩子。而且,以她的个性来讲,这种她不愿意让任何人知道真相的话题,对於非事实的答案,她净可以拿来大开其玩笑,让大家一起来乐一乐;但若是事实的话,她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