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陆云浩放下筷子,真挚地看着她道:“你不要用纠缠这两个字,我对你有怎样的感情你该知道,但你在我心中到底有多重,你是不知道的,没有人能体会,除了我自己。能得到你的爱不知是我哪辈子修得的福分,如果你不介意纠缠,我多么希望一生一世……啊不,永生永世……”
苏真真“扑哧”一笑,嗔道:“贫嘴。”接着叹了口气,幽幽道:“我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在毕业后见到你之前,虽然我一直很想念你,但从未想过要和你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陆云浩坏坏地问。
苏真真白了他一眼,“你好好听我说。”
陆云浩做了个鬼脸,听她说下去。
“我其实从心底痛恨那些浪荡轻浮暗地私通苟合的人,可是……想不到……想不到最终我也这样……”
陆云浩听出她话中蕴涵的那份极度心痛,知道她心里承受了极大的负担,心底暗暗自责:“陆云浩呀陆云浩,你真是罪该万死!”他心疼地替她理理额前的头发,哀痛道:“不要埋怨自己了,一切都是老天注定。”
苏真真摇摇头,凄然道:“从前我找人测过名字,那人说我苏字带草,真真两字上部又凑成一个草字头,注定感情不稳定,我半点儿不相信,视为胡说八道,决意要贞洁自制,哪知……”说着眼泪簌簌掉下来,“我恨自己,恨自己轻浮、淫贱,可是我没有办法,我想你,不可理喻地想你……”
“真真,”陆云浩替她轻轻擦拭掉脸上的泪珠,心疼道:“自我们发生那种关系以来,你迅速消瘦了。你承担了太大太多的压力,我们……又没有希望,我怕你长此下去会……我人是离开了北京,可心一直留在你的身边。”
苏真真心情略舒,用手扭扭他的嘴角,似嗔实喜道:“你就这张嘴,说话象背诗一样,还净整好听的。”
陆云浩看着她梨花带雨、轻嗔薄怒的样子,忍不住春兴大发,欲念横生,不由分说使劲揽过她的身子,一只手趁机摸进她的睡衣里揉搓抚弄,嘴里调笑道:“我这张嘴怎么能比得上你那张嘴……”
“去!”苏真真轻啐了他一口,“胡说八道。”身子已软成一团。
陆云浩早已箭在弦上,随即压了上去。
第二天眼见到了中午,又一次欢娱过后,陆云浩恍然失去了那种舒适的感觉,代之沉重的哀痛和失落。他俯在苏真真身上没动,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脸。
这是一张多么美丽的脸啊——光洁、细腻、白嫩、润泽中透着桃花般的晕红。陆云浩在心中无限悲苦道:“可怜的,有我知你爱你,你能绽放得如此娇艳,以后的日子呢?你悲、你喜、你苦、你乐,谁能真正陪你体味分担?你还能这样娇艳吗?”蓦地陆云浩脑中闪过一个念头:是不是这样的美只能存在于残酷之中?现实是不容她完整存在的,若要完整,也许只有毁灭!刹那他竟想到了死,与苏真真抛弃一切殉情同去,化作一对生死相依永不分离的蝴蝶……
苏真真悄然注视着陆云浩的脸,没放过一丝哪怕极细微的变化,从中读到了虔诚、怜惜、惶惑、恼怒、痛楚……此时的陆云浩完全失去了往日的温和、睿智和镇定,一下子变得像个输红了眼的赌徒,又像只受了伤在绝望中挣扎的狼,这让她感到莫名的恐惧。
陆云浩起身跪在床上,目光火一般炽热又冰一般寒冷,赤裸裸无所顾忌地审视着苏真真身体的每一部分,包括她最隐秘的地方。
苏真真感到不自在,想侧过身子,陆云浩蛮横地禁住了不让动,嘴唇顺着从她脸上吻下来,直到她美丽如花瓣儿的脚趾。
苏真真伤心欲碎,柔肠寸断,泪水潸然而下。
两人谁也没有出口“走”这个字,但还是心有灵犀不约而同地起来穿上了衣服。走到客厅门口,苏真真突然疯了一般,猛地扑到陆云浩身上,紧紧捧住他的脸,拼命地吻他,眼泪随之狂流不止。
陆云浩肝胆欲摧,五内俱焚,使出全身力气抱紧她。“真真,跟我走吧,我娶你!”
苏真真不语,只肩头抖动不停,嘴里发出阵阵极度哽咽的声音。良久,她轻轻推开陆云浩,垂着头低声道:“云浩,你走吧。”
陆云浩无助地看着苏真真,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自己仿佛变成了一具毫无意识的皮囊。就在他摇摇晃晃伸手去开门时,苏真真乍然泣声喊道:“云浩——”
陆云浩蓦然转身,目光瞬间炽烈而惊喜。
苏真真却回避了他的注视,艰涩道:“这……是最后一次……”
陆云浩听出她语气中的决断之意,嘴唇嗫嚅了两下,却没说出话来。他太了解她的性格了,而且内心也早已隐隐感觉到了这种结局。他捧住苏真真的脸,努力做出一个坚强的微笑,在她额头轻轻亲了一下,低吟道:“赠你一把刀∕然后由你一点点切我……”
苏真真胸口大幅度剧烈起伏,猛然在陆云浩肩上咬了一口,挣开他的搂抱,拉开房门,嘶喊道:“你走——”
陆云浩心底一片冰凉,身子如行尸走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