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在哪里喝酒?他祖母的,这帮见色忘义的混蛋说的比唱的好听,竟然不等我来就开席,改日要他们好看。”
那老鸨眼神闪烁,媚笑道:“公子面生得很,是初次来玉竹园游玩吧?不知府上当家的是哪位大人?”
胡笑天横了她一眼,道:“你是在盘小爷的门路?怕我花不起钱吗?我告诉你,小爷来自燕京,我叔叔是燕王的护卫统领张玉!”说话间故意散发出森冷剑气,周围温度骤降。
那老鸨吓了一跳,燕王可是当朝红人,据说在北方杀得蒙古人哭爹喊娘,血流成河。在他身边当护卫的,哪一个不是杀人如麻?这年青人既是护卫统领的侄儿,怕是同样的心狠手辣,万万不能得罪。忙恭请胡笑天入内,亲自带着他穿廊过院,来到一座精美的竹楼前。
竹楼内灯火通明,丝竹曲乐声悠扬不绝,间杂着阵阵娇若银铃的嬉笑声,正是酒宴渐入高/潮的时候。
那老鸨讨好地笑道:“张公子,小侯爷他们就在‘忘忧楼’内品鉴歌舞,您看……”胡笑天摆摆手道:“你去忙吧,我自会和唐大打招呼。”那老鸨暗松一口气,直到目送他步入楼中,方翩然而去。
一踏进大门,一股混合了酒香的的脂粉香气扑面而来,熏人欲醉。只见偌大的花厅中,八名身着露脐短装的红衣少女正在翩翩起舞,乳波臀浪起伏,肌肤雪白耀眼。左侧靠窗处跪坐着一列手持乐器的少女,正面及右侧的案几后,各有五六名锦衣公子在开怀畅饮,且怀中都拥着姿色非凡的美女。他们或在饮酒说笑,或在**怀中的美人,或在掷骰斗酒,放浪形骸,无所顾忌。
胡笑天冷眼扫去,沉声道:“哪一位是延安侯府的唐大公子?张某有要事相商!”他出声时隐含内劲,彻底压过了音乐声,直震得众人耳膜微疼。反正打定了主意掀场子,干脆跳过那些虚头巴脑的客套话,单刀直入好了。
乐曲声戛然而止,众舞女如受惊鸟雀般散开,屋内诸人不约而同地转首打量这不速之客。坐在首位的一位华服青年砰的一顿酒杯,厉声道:“混账,谁让你进来大呼小叫的?快滚出去!”
胡笑天盯着他问道:“你就是唐骢?”
那华服青年与他目光一触,不知怎的心底生寒,如坐针毡,皱眉道:“我不是。你又是什么人?意欲何为?”
胡笑天道:“我是唐骢的债主,今日讨债来了。”
那华服青年奇道:“咦,你敢追到玉竹园讨债,胆子不小嘛!”说着一拍右侧同伴的肩膀,笑道:“小唐,莫不是你又惹下了什么风流债,人家的情郎找你报仇来了?”
唐骢相貌尚算俊秀,面无血色,双唇极薄,笑道:“小公爷,休听此人胡说八道,我几时欠过外债?敢情玉竹园的管事瞎了眼,连阿猫阿狗都放进来,等会要让雪小姐自罚三杯赔罪。”斜了胡笑天一眼,挥挥手道:“你快走开,别扰了我们的酒兴,不然你吃不了兜着走。”
胡笑天冷冷道:“我瞧你人模狗样的,怎么心肠如此龌龊阴毒?”
唐骢双目圆瞪,气得满面通红,怒道:“你说什么?是不是活腻了想去投胎?”
胡笑天道:“唐大公子,先别放狠话。我来问你,国子监博士郭敬之是怎么死的?他死之后,你又对他的家人做了什么?”
唐骢浑身一震,面容不觉有几分扭曲狰狞:“郭敬之一穷酸腐儒,死便死了,与我何干?难道你想为他伸冤翻案不成?我多余提醒你,他犯下的是大不敬之罪!你质疑此案,则是对皇上不敬,其心可诛!”
胡笑天道:“唐骢,你做贼心虚了!所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你为了强占郭家独女,不惜构陷郭先生,又买通狱卒将他毒死狱中,真以为苍天无眼吗?我今天来此,便是要替郭先生讨还公道。”
唐骢狂笑道:“你以为你是大理寺卿,还是锦衣卫指挥使?你有什么资格怀疑我?又有什么证据拘捕我?对付你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本公子只要一根手指头便够了。”
胡笑天道:“是吗?那我来领教一番。”双拳握紧,指骨噼噼啪啪作响,迈开大步逼了过去。
众公子面面相觑,这是要打架动粗吗?他们横行京师,为非作歹,所依仗的无非是家丁护卫凶狠勇武,自己本身却是从不出手的。眼看胡笑天身躯雄壮,气势汹汹,谁也没有勇气上前阻拦。
唐骢尖叫道:“站住,君子动口不动手!”
胡笑天淡淡道:“我不是君子!”
那华服青年浓眉一皱,情知事情无法善了,蓦地扬声道:“常福、常贵,把此人叉出去,不准他撒野捣乱!”
“是!”声音落处,两名灰衣仆人嗖的穿窗而入,横臂拦住去路。他们均是三十多岁的年纪,身材魁梧,一人瞎了左眼,一人缺了半只耳朵,浑身散发着百战余生的铁血味道,同时张开蒲扇大手狠狠抓去。胡笑天双臂一格,如铁棒相击,砰的一声闷响,常福、常贵面色涨紫
身不由主地踉跄倒退,噗通跌坐在地。
那华服青年神色剧变,失声道:“内家高手?!常安,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