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多年,阅历远比甘雨琦丰富,虽骤闻噩耗,心神震荡,但理智未失,立刻发觉这其中疑点重重。按甘雨琦转述的说法,林亮、何盈盈皆是白云宗所杀,那杀人者出于什么目的呢?为何又饶过这姓胡的不杀。令消息走漏?他可不相信。白云宗会毫无理智的向七大剑派发起挑衅!
一派掌门震怒,气势之盛远超常人,面对他凌厉的目光,胆气不足者甚至要当场跪倒。胡笑天却神态从容,恭敬地行了一礼,朗声道:“晚辈胡笑天。见过天玄掌门。白云宗行凶杀人时,晚辈并未在场。”
甘雨琦脸色剧变。急道:“胡公子,你怎么又矢口否认了呢?”
天玄道长眉心微皱。冷冷道:“你既未亲眼所见,为何要宣称是白云宗下的毒手?你蓄意挑起两派争斗,到底有何居心?”
胡笑天正色道:“晚辈虽未亲眼目睹行凶杀人的过程,但敢以项上人头担保,杀人者必是宇文政,绝无差错!”
天玄道长沉吟道:“你指的是宁无凡的徒弟吗?你有何证据?”
胡笑天斟字酌句地道:“晚辈曾亲眼见过林大侠、何女侠的尸体,因而知道他们皆死于邪道功法之下。宇文政天性邪恶,精通采补之术,又恰好在山中出没,甚至今早还意图掳走甘女侠,幸好为江少侠所阻。凶手除他之外,还能有谁?”因何盈盈死状极惨,顾及她死后的名声,他有意含糊其辞,未把两人被杀的原因说透。
天玄道长道法精深,如何听不出他言下之意?道家中双修之法极为盛行,亦有炉鼎、采补等说法,但大多讲究细水长流,不伤根本。而白云宗乃是邪道宗派,其采补之术何其恶毒!他面色铁青,啪的一声轻响,将手中的竹筷捏得粉碎,喝道:“天意师弟、马师弟、木师弟、郑师弟,你们速去芒砀山一趟。凡遇见白云宗门下,杀无赦!”
天意道长等四人齐声答应,嗖嗖穿窗而出,赶去山中杀人不提。
甘雨琦想像着何盈盈临死前遭受的痛苦折磨,双肩颤抖,悲愤欲绝,垂泪道:“都怨我一心夺剑,未能尽到照顾同门的责任,以致于酿下不可挽回之大错!掌门师兄,你惩罚我!”天玄道长淡淡道:“你先退下!如何处罚你乃是本门内部事务,不必在大庭广众下宣扬。”甘雨琦依言退到同门中间,脸色灰白,楚楚可怜。
天玄道长站起身,朝江明峰、胡笑天拱手道:“两位青年俊杰仗义援手,击退恶徒,又将我师妹平安护送至此,这份恩情天玄不敢或忘。从今往后,两人就是我恒山剑派的座上宾。”
江明峰忙回礼道:“天玄师伯言重了,小侄愧不敢当。”
胡笑天抱拳道:“天玄掌门名震江湖,地位尊崇,晚辈有一不情之请,深盼掌门应允。”
天玄道长不动声色道:“但说无妨。”
胡笑天道:“晚辈恳请掌门屈尊做一回剑术仲裁。”
“哦!”天玄道长神色微动,“你要和谁比剑?”
胡笑天一指身边的江明峰,笑道:“久闻华山剑法奇骏惊险,独树一帜,难得与江少侠有缘相逢,晚辈想向他讨教剑术!”
此言一出,举座哗然。恒山派众弟子嗡嗡议论,竟无人听说过“胡笑天”三字,更不知道他是何方神圣。
江明峰措手不及,愕然道:“胡兄,你不是擅长刀法拳法吗,为何要跟我比剑?这样做有何意义?”
胡笑天道:“江少侠,你别忘了还欠我一个承诺!你我在天玄掌门面前切磋比试,以武会友,胜负一目了然。莫非堂堂华山派新一代剑术天才,不敢接受我的挑战吗?”
江明峰血气方刚,年纪轻轻已名震江湖,内心自有一股英雄傲气,如何受得了这激将之法?眼角飞快地瞥了一眼甘雨琦,大声道:“你要战,我便战!我华山派比武论剑从不退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