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帮主,混到今天连一间临街的铺面都买不起。蔡大虎的暴富背后,显然和“一阵风”脱不了干系。可笑的是,随便一名帮众都知道蔡大虎有门路,来钱快,唯独他一直被蒙在鼓里。他越想越气,随即记起对方刚才的指控,不禁手心冒汗,顿足道:“可恶,蔡大虎这家伙阳奉阴违,连我都骗了!胡大侠,我……”
胡笑天打断他道:“洪帮主,我是黑道出身,不是什么白道大侠。你只需点明蔡大虎的去向,其他的废话就不要说了。”
洪四海胸口一窒,苦笑道:“蔡大虎今日一早找到我,说是欠了一大笔债务,需到外地暂时避一避风头,央求我写了一封书信,便投奔我师父去了。他若是骑马赶路的话,多半已出了杞县地界。”
胡笑天道:“敢问尊师姓甚名谁?现在居于何地?”
洪四海肃容道:“家师乃七星拳门掌门人,‘铁臂铜拳’魏泰!如今在睢州开馆收徒,在当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胡笑天沉吟道:“洪帮主,蔡大虎毕竟是你四海帮的副帮主,他犯下的大错,你要背负失察之责。我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不知你愿不愿意接受?”
洪四海叹道:“我有理由拒绝吗?只要不违背良心道义,我愿意做任何事证明自己的清白。”
胡笑天解下背后的木盒,递到洪四海手中,道:“很好。麻烦洪帮主把这个盒子呈给知县大人,告诉他凌云寨昨夜已被攻破,请他立即点齐人马去收割匪首,查抄赃物,当是大功一件。知县大人若因此获得升迁,想必届时少不了你的好处。”
洪四海闻到木盒中散发的血腥味,心里打一个突,双手一颤,差点把木盒丢开,强忍着胸腹中翻涌的酸味,低声道:“若县太爷问起是何人立下的首功,我该如何作答?”
胡笑天微微一笑,道:“你便告诉他是胡秀才做的,此人浪迹江湖,居无定所,不贪图虚名赏银,已往睢州去了。”
云天寺。
寺门紧闭,香火烟气随风四散,却听不到诵经木鱼声。两名小沙弥百无聊赖的守在门口两侧,时不时掩嘴打着呵欠。
在台阶下方挤着两三百人,男女老少皆有,即使头顶烈日,汗如雨下,他们仍然虔诚狂热的注视着云天寺方向,只待寺门一开,便要抢先冲入寺内接受大师的佛光洗礼。另有六七台小轿,各由家丁仆人护卫着,分散在附近的树荫下,亦在静静的等候。
忽听蹄声得得,一匹骏马沿街奔来,马上的骑士背插长剑,眼神冷厉,衣衫上沾染着斑斑血迹。人未至,莫名的寒气已铺满长街,仿佛一柄锋利的宝剑出鞘逼来,挡在马首前方的众人齐齐打个冷战,不约而同的闪开一条通道,无人喧哗,无人质疑。那骑士穿过沉默的人群,在云天寺前甩蹬下马,望了一眼门上高悬的匾额,淡然一笑,举步拾阶而上。守门的小沙弥早留意到这不速之客,挺起胸膛喝道:“站住!佛门净地,未得召唤不可擅闯!”
胡笑天淡淡道:“佛寺并非公堂,正该广纳信徒,多结善缘,何来召唤之说?我是专程来拜访昊天主持,听他讲经释疑的,烦请两位入内通报一声。”他已从洪四海处打听清楚,云天寺的主持乃是昊天禅师,弘远等人则是外来挂单的游僧,寄居于寺中。那两位小沙弥对视一眼,愕然道:“你不是来求见弘远大师的吗?”胡笑天朗声道:“云天寺的主持几时换成了弘远?”那两位小沙弥脸上露出些许惊慌,低声道:“本寺的主持自然仍是昊天禅师,不过他近来染上怪病,行动不便,已将诸般事务交由弘远大师代为处理。施主若要拜见昊天主持,还请过几日再来。”胡笑天暗暗冷笑一声,心道果然如此!蓦地发出一声悲愤的怒喝:“天杀的,你说什么?弘远把昊天禅师给杀了,抢走了主持之位?我不信,我要找弘远当面对质!”
他的声音极大,不止守门的小沙弥,就连翘首以盼的信徒们都听得一清二楚,人人吓了一大跳。为争夺主持之位,弘远竟杀了昊天?这可是一桩奇闻。难道云天寺紧闭大门,就是要洗涮血迹,掩盖罪证?众信徒交头接耳,嗡嗡议论。那年龄稍长的小沙弥脸色煞白,跳脚大叫:“你胡说八道,血口喷人!我们什么时候说过弘远大师杀人?昊天主持活得好好的,又几时死了?”胡笑天佯怒道:“你等此时为何又矢口否认?昊天主持若是平安无事,快快请他出来作证。”那小沙弥梗着脖子道:“昊天禅师乃是得道高僧,岂是你想见便见的?”胡笑天道:“我既然来了,他不想见我也得见!”随手一分,把挡路的小沙弥拨倒在地,踏前一步,咚的一拳猛击在大门上。偌大的山门剧烈摇晃,门闩断裂,两扇门板吱吱呀呀抖颤着向内打开。
众人目瞪口呆,此人竟有这般神力,难道是天神下凡?
胡笑天叫道:“昊天主持!”边叫边奔进门中。刚走了几步,只见人影闪动,两侧僧房中奔出六七名手持棍棒的光头和尚,大都面红耳赤,脚步漂浮,像是喝多了酒的醉汉。他们舞动棍棒,纷纷叫道:“兀那汉子,站住!”“擅闯佛门者,不得好死!”“快滚出去!”
胡笑天大声道:“我是来找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