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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怪叫一声的正是谢澜。他两眼瞪得铜铃一般,惊愕看着眼前这个与他甚熟的雨枰台小厮。
——你,你,你再说一遍。
——回大统领大人,小的说方才东楼来了个怪异女子,话也不说一声就打了尚大家一个耳光,任妈唤小的来叫石公子快去。
——打我弟妹,这还得了?弟兄们,操家伙跟爷们看看那泼辣小娘们去!
这荤话一通的却是雷剑薛尧,笑眯眯瞥了石之轩一眼,就要前去看个热闹。
谢澜翻一白眼,想也不想定音剑便是一扫,薛尧立即摸着屁股蹦跶十丈开外。
——这是……家里找上门了?
石之轩苦笑点头。
……
他心下忐突,与谢澜散步般缓缓悠悠,好容易“赶”到了东楼,进门便见尚明月左脸上一片异样艳红,方与一黑裳女子默然对立,不知已有多久。
石之轩看到那做梦都能准确画出来的背影,不由长叹一声呜呼哎哉。瞧眼下这个森森气场,指不定玉妍还能打出一记钻石星辰拳。
任旦旦小心点了尚明月一下,她方才看到那可恶的人。石之轩方要给她一个微笑以作安慰,祝玉妍倏地转过身来,这个微笑也就噶然而止。
前世有个说法,这叫火星撞地球。
谢澜眼瞅这三人决意将沉默进行到底,也就没自个什么事情,当下小步移去了任旦旦身边。
石之轩这边的气场立时削弱,暗呼一声好你个叛徒,脑里马达飞速运转,这该如何是好?
——咳。妍……妍儿,你什么时候来的?
无怪人家都说他呆子。
尚明月听他头一句竟不是问得自己,脸上火辣更甚,又刺得眼眶不适起来,她这一心灰意冷,毅然垂首往门外跑去。
石之轩哪会容她走了,当下一把紧紧抓住了尚明月那纤柔小手。尚明月心里一松,好在他还懂挽留,女人都是心里一套嘴上一套,瞧她手上毫不放松地拼命挣扎,你放开,你放我走。
石之轩当然不会放开,这一放,指不定她真会去上吊跳井去。
祝玉妍看的心里来气,好一个石之轩,到现在就与我解释了这么一句。
——唉,妍儿,你不该打明月。
这就是第二句?
——她又不懂武功。
第三句!这是怪我了?
——嗯哼!
第四句。嗯?
石之轩这一句“嗯哼”却是对房内某些不自觉的外人说的,你瞧谢澜任旦旦两个看的有滋有味,丝毫没有一点觉悟,不提省不行。
待二人不情不愿地姗姗离去,石之轩拽着尚明月坐到榻上,才向祝玉妍道,师姐,过来。
这厮,就知道拿些称呼语折磨姑娘家。
祝玉妍听得一愣,显然不习惯他唤自己师姐,遂明白他是心里在气,虽自己也是气堵,但偏又爱他极深,心想使然,这便不知不觉坐了过去。
石之轩暗暗满意,这一步走的好,契合弈剑之理。
——妍儿,给明月道声歉。
祝玉妍听了立即皱上俏眉,凭什么是她道歉?做事要有个先来后到,就算进了石家门,也是我作大她作小……
——妍儿,明月她……哎,啊!
石头搬起来还会砸了自己的脚,这些个称呼语有时也会折磨到自己的。
尚明月恼他在这个女人面前连声“月儿”都不敢叫,哪管他是不是正给自己出气,当下猛一低头,贝齿狠狠印上石之轩手背。
石之轩一脸黑线,你还学赵敏张无忌啊,看,都出血了。
——你干嘛咬我……哎,哎,你又要做什么!
石之轩空着的右手也闲不下来,四处躲着祝玉妍的擒拿,看样子,她也要冲动一次。
——她咬得,我就咬不得么?你倒好,在这边风流快活,我在派里被人欺侮你知道吗?
这话说了那是压根没说服力,阴癸派哪人敢去碰你,边不负?活不耐了吧。
……
——师兄出来了?师姐不闹了吗?
任旦旦笑眯眯迎上前。
——嗯,有些事留给她们自己解决。呵呵,师妹,可是你唤祝师姐来的?
——嘻嘻,小妹怎会?
任旦旦笑得神秘,说着便将一块令牌送到石之轩手上。
——小妹要走啦。师兄今后如在建康有事,可凭此令去找宫里蔡脱儿吩咐。
石之轩拿着令牌,目送任旦旦翩然离去,这小女子此时于他眼中倒有些高深莫测了。
——谢澜啊!
——为兄一直在偷听呢。
——贱人!我来问你,这欧玉是个什么东西?
——欧玉?……好像是个采花贼,江湖上绰号“玉蝴蝶”,怎么?你媳妇被祸害了?
——没有。只是想请他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