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清庇护。
良久,就听骆清幽叹道:“洪总管说的是,元宵佳节动手岂不大煞风景?小妹就随你走一趟吧。”她又对小弦与水柔清吩咐道,“你们两个先回白露院,不用等我。”方才,骆清幽留心观察四周,见此地僻静,行人无多,对方并不会顾忌,所以才决定用言语稳住洪修罗,好让小弦与水柔清先行。
洪修罗自然猜出骆清幽的用意,呵呵一笑:“许少侠与这位姑娘也请一并去王府作客吧。”
水柔清遭逢大变,早非昔日蛮不讲理的性子,心知硬拼不是善策,淡然道:“我们年纪还小,登不起王府这大雅之堂。”说罢拉起小弦就走。
洪修罗道:“既然如此,就让郭捕头送许少侠一程把。”
骆清幽知道郭捕头名列刑部五捕之首,水柔清虽是温柔乡的嫡传弟子,缠思索法已颇有火候,毕竟年龄太小,气力不足,难以抵挡郭沧海那一对子母钢环。虽然郭沧海未必感加害小弦与水柔清,却足可令他们不能及时回白露院报信。
骆清幽又岂会让敌人得逞,跨前一步拦住郭沧海,左手轻揽秀发,右手已按在腰间玉箫上,眉头微微一挑:“许少侠认得道路,不劳郭捕头相送。”
郭沧海久闻骆清幽的兵器是箫中短剑。蒹葭门剑法名为“登韵”,暗合音律,配上飘逸灵动的“流音步法”,十分难缠,而蒹葭门内力唤作“愁凝眉”,功力越高,眉前煞气越重。看骆清幽外貌如常,那两道弯弯的娥眉却已蹙紧,显然已暗运内力,当下不敢硬闯,回头看一眼洪修罗,待他号令。
洪修罗似是毫不介意的一挥手,郭沧海当即止步。
就听洪修罗打声呼哨,巷角边一辆马车缓缓驶来,他侧身举手相请:“骆才女上车。”言语间他趁机给一旁的左飞霆使个眼色,示意马车一走,便立刻去追小弦与水柔清。
骆清幽却并不登车:“既要赴宴,容我先行梳妆。”她自顾自取出一面小镜,竟当街梳理秀发,途脂抹粉。
洪修罗怪道:“想不到堂堂骆才女,也要效此俗礼?”骆清幽嫣然一笑:“八千岁相请,岂可容颜不整?”其实她早就看破洪修罗的用意,此举只不过是拖延时间,好让两个小孩子从容离去罢了。
洪修罗无奈苦笑,虽然他临行前得到泰亲王的密令,不论花任何代价也要请骆清幽入府。但洪修罗久涉官场,深知保身之道,明白能不起冲突自然最好,所以刑部总管加上三大名捕的实力远胜孤身一人的蒹葭掌门,亦只好由她拖延。
此刻,虽在大厅广众之下,骆清幽却无丝毫羞涩。她对眼前的刑部众人视而不见,口中还断断续续哼起小曲。那旁若无人的神态不但没有丝毫轻佻之感,反而更为其增添了几分绝代风情,另在场诸人瞧的目瞪口呆。起初洪修罗还稍有些不耐,渐渐眼中亦流露出欣赏之色。
过了一炷香工夫,骆清幽估计小弦和水柔清已走远,这才收镜入怀。
看了驰名天下的才女梳妆打扮的一幕,洪修罗脸色不变,声音却亦出现一分少见的温柔:“骆才女,请。”骆清幽作势登车,却又皱眉止步,“洪兄自己请回吧,小妹突然又不想去了。”洪修罗一惊,沉声道:“骆才女何故出尔反尔?”
骆清幽眉间愁色更深,悠然道:“天底下最易变的,就是女人的心。洪总管审过那么多女犯,莫非还不知这个道理么?”
洪修罗脸上忽现青气:“原来骆才女是调侃洪某人了。”骆清幽轻轻一笑:“大家都知道今晚鸿门宴的真正含义。既然洪总管非要迫小妹趟这浑水,小妹也只好稍稍调侃一下洪总管了。”
话音未落,洪修罗猛喝一声,袖中右掌画道弧线,往骆清幽肩头拍来,他恐夜长梦多,意在速战速决,心知骆清幽的功夫未必在自己之下,此举已与偷袭无异。
京师三派都借《诗经》取名,武功皆出于典故,这一掌名为“君子好逑”,看似风寒露重,谦谦君子解移披于女子肩头,招至中途化掌为爪,一旦被他擒住肩膀,立时便是分筋错骨。
骆清幽早有防备,清叱一声,足下穿花,衣裙迎风,飘然退开数步,并不硬接洪修罗这一招。正欲借力脱身,忽觉身后风起,无暇思索,右手疾探腰侧,玉箫已擎于手中,反手掠出……
“叮”的一声轻响,骆清幽的玉箫格住了郭沧海的钢环,顺势上撩,一柄明晃晃的长剑已离骆清幽眉间三寸。玉箫及时迎上,长剑不偏不倚的刺入箫管。
本来左飞霆趁机发剑,他亦怕伤及骆清幽,本只想以剑尖封住她穴道,只用了五成功力,不料长剑被玉箫锁住,不但预留的诸多后招无以为继,连长剑都无法脱出,微一错愕间,骆清幽右手拧腕,长剑剑尖已被玉箫拗断。
此招名为“在水中央”,乃是蒹葭门“登韵剑法”中最为精妙的一式。若想以巧胜拙,最讲究出招的眼力、判断、角度与时机。在那电光石火的一刹那,只要玉箫稍迟半分,这猝不及防的一剑必将点在骆清幽的眉心上。
捕头擒拿犯人并不讲江湖规矩,彼此配合无间,互补破绽。听到洪修罗一声怒喝,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