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小弦虽然强词夺理地找出了雷鹰这个法宝,却是说出了随时侦察敌情、审时度势的关键。他小小年纪能有这样的想法,确也难能可贵,由此看来,日后的小弦,恐怕真会有一番成就!
小弦见骆清幽默然不语,只当是无力辩驳自己,拍掌大笑。
骆清幽忽然问道:“你为什么要学兵法?若是天下太平无事,岂不是根本派不上用场?”
小弦振振有词:“好男儿自当马革裹尸。派不上用场不算什么,但若是国家需要用人之际,却不能为国出力,那才是大大不妙。所以现在就要学好兵法,日后才能有备无患。”
骆清幽看小弦说得一本正经,忍不住轻轻一笑:“要是你以后真的做了大将军,功成名就后,你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小弦脱口道:“我要先找宁徊风给爹爹报仇。”
骆清幽继续发问:“报仇之后呢?你愿意像明将军那样参与朝政,替天下百姓做些有益的事情么?”
小弦略一思索,正色道:“我觉得明将军虽然大权在手,却每日提防着什么亲王太子的,一点也不快乐,我才不要像他那样。嗯,功成名就后当然要衣锦还乡,我要重回清水小镇,让那些小伙伴看看我的威风,哈哈。”说着说着,小弦仿佛真的荣归故里一般,昂首挺胸,不可一世。
骆清幽缓缓道:“从前有一个书生,别无所长,只喜读书,根本不管家中之事。有些邻居经常接济他,也有一些人十分看不起他。由于家里太穷,不得不砍些柴禾去集市上卖,但即便是这样,他在路上亦是念念有词,背诵诗书不休,成为大家的笑柄。他的妻子觉得很难为情,就提醒他稍微收敛一些,可他不但不听,反而背诵越来越大声…”
小弦不料骆清幽会突然讲起了故事,想她必有深意,静静倾听,并不出言打扰。
骆清幽续道:“后来家中粮米渐尽,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他的妻子再也忍受不了,就想离开他。书生却说:‘你不要着急,像我这么有学问的人,一定会有出路。你已跟我苦了十几年,要不了多久,就会享受荣华富贵……’他的妻子如何肯信,坚持要走。书生无奈,只好给妻子下了一纸休书,任凭妻子离他而去。
“过了几年,书生流落到京城,皇帝十分赏识他的才华,拜他为官。书生在朝几年,不但把国家治理得井井有条,还出谋献策,平定了藩王叛乱。皇帝问他要什么赏赐,书生别无所求,只想荣归故里,皇帝就同意了他的请求,拜他为家乡县郡的太守。
“书生衣锦还乡,有意要在昔日邻居面前摆一摆威风,下令让故乡的百姓修建新路新居,迎接新太守。途中正好看到妻子和新嫁的丈夫一起在修路,书生不忘旧情,立刻下轿把妻子一家接入太守府中安置下来。不但用最好的饭菜招待,而且还送了他们许多金银,又特意找来当初给过自己恩惠的邻居,以十倍的金银酬谢。”
骆清幽讲到这里,望着小弦:“你觉得这个书生的做法好不好?
小弦点头笑道:“很好啊。这个书生知恩图报,以后我也要好好报答清水小镇上那些对我关心的叔伯阿姨……”
骆清幽却是一声长叹:“可是,书生的妻子却想到,自己当初绝情离开书生,越想越是羞愧,终于有一天,上吊自尽了。”
“啊!”小弦大吃一惊,一时说不出话来。
骆清幽轻轻道:“所以,有的时候我们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行为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哪怕是以德报怨,却未必能令人接受。”
骆清幽所讲的,乃是东汉年间会稽太守朱买臣的故事,史上确有其事。不过史书中本意是宣扬朱买臣以德报怨的胸怀,但骆清幽身为女子,心思敏感,又颇有自己的主见,反而同情那羞愧自尽的农妇,对朱买臣不无谴责之意,也是借机点化小弦。
小弦一时但觉人生在世,许多事情无可臆度,心头一百感交集。骆清幽虽然并没有讲什么大道理,却隐隐给了他一份难以言传的领悟。
突然,房外传来敲门声,何其狂的声音响起:“小弦在么?”
小弦按捺下起伏不休的心潮,答应一声去开门。却见何其狂一身劲服,奇道:“何公子要去什么地方?”
自从那日,小弦与何其狂在白露院后花园中谈话后,他倒是一直以“公子”相称何其狂。
何其狂先见过骆清幽,再对一小弦呵呵一笑:“你想不想去见见你的清儿姐姐?”这段时间里,大家不知听小弦说了多少次与水柔清的恩怨,何其狂更是常常以此开小弦的玩笑。
小弦大喜:“四大家族要入京了么?”他旋即扁扁嘴,“她算什么姐姐呀,只不过是一个黄毛丫头。”又想到水柔清的父亲莫敛锋因自己而死,而她母亲琴瑟王水秀之死也与自己不无关系,心中一痛,一时竟不知自己是否希望见到这个时常挂念的“小对头”。
何其狂对骆清幽道:“我接到四大家族的传信,今日午后由西门入京,我担心御泠堂会对其不利,所以先去迎接他们。”
骆清幽嘱咐道:“御泠堂既然能收买自石,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