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这份大礼确可谓是无价之宝了。
众人看得目眩神迷。此等宝物纵是有心求购怕也难得,也不知宁徊风从何处弄来。小弦平日少见此等华贵之物,更是瞠目结舌。
宁徊风对关明月轻声笑道:“此宝本叫‘剖腹藏珠’,我却嫌其隐含刀兵之气,重起个风雅名字为‘珠胎暗结’。烦请关兄带给太子,以表我擒天堡对太子的一番诚意。”
关明月大喜,他素知太子最爱收藏各种名贵宝物,但即便是皇室内也少见这样精致的宝物,纵是与擒天堡合约不成,也可对太子有所交待,何况宁徊风既然故意起名叫“珠胎暗结”,其意怕亦是不言自明。齐百川心中不忿,忍不住喃喃低声道:“什么‘珠胎暗结’,我看是‘明珠暗投’。”
水柔清见小弦嘴里念念有词,只道他见这宝物惊得呆了,忘了与他赌气,偏头问道:“你做什么?”小弦脸上一红,却不言语,原来他正在拼命记下这几个成语,以备日后不时之需。
虫大师听齐百川语意不善,有意相帮关明月,笑道:“齐兄言重。江湖人都讲究彩头,送礼更要取个好名字,若要一意纠缠于这等枝节,岂不让人看轻了?”关明月听林青一方帮自己说话,胆气愈壮,冷冷道:“江湖上一些不知名的小捕快也自封为什么神捕,何况这等千年难遇的宝物。”这话确是直讽齐百川的神捕之名了。
齐百川大怒,但毕竟关明月成名已久,是京师大大有名的人物,而自己不过刑部一个捕头,何况泰亲王严令不得与太子人马冲突,不能太过开罪,一腔怒火尽皆发在虫大师身上,戟指喝道:“你是何人?不敢报上名姓的藏头露尾之辈,这等地方岂有你说话的余地?”他虽见虫大师适才露了一手不俗武功,但心火上涌之下,再也顾不得许多。
虫大师眼中精光一闪,正要开言,宁徊风呵呵一笑:“齐兄息怒。这位兄台不报名姓自是有其道理。他是江湖上赫赫有名之人,我这礼物亦有他的一份。”又转脸对虫大师道,“仁兄莫怪齐兄,看在我的面上多担待一二。”齐百川实不敢当众与宁徊风翻脸,只得悻然作罢,他今日屡次为关明月所笑,一口恶气实在咽不下,只得恨恨瞪了关明月与虫大师一眼。
虫大师一笑置之,心头却猜测宁徊风如何会准备好给自己的礼物?莫不是早就算定了自己要来此处?关明月却是故意侧开身子,对齐百川挑衅的目光视而不见。林青见齐百川与关明月势成水火的样子,心中暗惊,几年不回京师,真不知京师各势力已闹成这个样子。
扎风见宁徊风帮着虫大师说话,亦是坐不住:“你们汉人偏偏就是这许多的讲究,哪似我们藏人痛痛快快,是战是和一言可决,这般婆婆妈妈岂不让人笑话。”小弦虽是看不惯扎风的霸道,这一言却听得暗暗点头,不知为何,他总有一种直觉:宁徊风这般故弄玄虚,其后必是藏着什么大阴谋。
宁徊风大笑:“扎风大师莫急,这下一个礼物却是送与你的。”
一时齐百川与关明月亦无暇斗气,众人不由重又望向那口箱子。刚才给关明月的礼物已是那般惊人,却不知宁徊风会送给扎风什么?
宁徊风道:“吐蕃与蜀地接壤,久闻吐蕃大国师蒙泊之名,一直无缘拜见。泰亲王此次与擒天堡结盟之行专门请了大师前来,实是有其深意,是以我思考再三,将这本是给泰亲王的礼物割爱与大师,尚请大师笑纳,务要理解我擒天堡的一番苦心。”林青虽是一直不言语,但心念澄明,察观各人反应。他见宁徊风以一口箱子便将在座诸人的心神牢牢抓住,心头对此人更增顾忌,相形之下,龙判官就全然如摆设一般。
宁徊风对两个黑衣人微一点头示意,二人又如刚才一般运气裂箱。大家目光望去,这次却与刚才不同,箱裂后露出一道三尺余高的彩色幕布,将箱内的事物围住,不知其中是什么。
那彩色幕布上画有神态各异、不知名目的鸟兽草木,与中原山水泼墨素描迥然不同,在二个黑衣人的掌风漾动之下,缓缓起伏,其上所绘的鸟兽栩栩若生,充满了动感,更增添了一种神秘的异国风情。
宁徊风对诸人惑然目光视若不见,从怀中取出一支小管,放于唇边,撮唇一吹。一股尖锐的声音蓦然响起,人人心中均是一跳。小弦更觉得心口猛然一震,那份四肢无力的感觉突又袭来,大惊之下张口欲叫,却是发不出一点声音。虫大师坐在他身边,感觉有异,一把抓住他的手,将无上玄功输入他体内,助他抵御宁徊风的锐音。虫大师心头震撼:虽未见过宁徊风出手,但观他制住小弦的手法,再加上现在的音慑之术,分明是一种非常厉害的邪派武功,以往江湖上只听说宁徊风“病从口入,祸从手出”,更多的是说其精于算计。但现在看来,此人的武功怕是大有来历,只恐未必在自己之下。
随着宁徊风口中小管的声响,那彩色幕布中发出一声女子的娇吟声,其音慵懒,便似是才为宁徊风发出的锐声唤醒了一般。在场诸人听在耳中,心内俱是一荡。
一只手臂忽从彩幕后伸出,五指成啄状,昂然指天。那手臂光滑白皙,肌肤几近于透明,上面的脉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