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作罢,嘴上仍是不依,骂骂咧咧。“要不要报官?”花想容知道水柔清的母亲自她小时便去了京城,已有数年没有回来过,此物对她自是极为重要,也不由替水柔清着急起来。水柔清叹道:“容姐姐你真糊涂了,我们这么大本事都找不到,官府能有什么用?”她毕竟孩子心性,又极要强,虽然心中懊恼,面上却装作不当回事,“丢了也就罢了,反正我也不想嫁人……”花想容见水柔清这么想得开,嘻嘻一笑:“是呀是呀,姻缘天定,说不定这金锁一丢,还真会弄出什么故事呢,或许你以后就可私订终身,再也不需听从父母之命了……”水柔清一听此言如何肯依,作势来抓花想容。花想容有意引水柔清分心,闪身躲开,嘴上却仍是不停,与水柔清闹做一团。
那黄脸汉子正是妙手王关明月所扮。他昨日才到涪陵城,先去见了鲁子洋,正好碰到日哭鬼在探查那暗害他的船家死因。而日哭鬼听了小弦一番胡言,只道水柔清那金锁真是小弦之物。他对小弦实已情深,又耐不过小弦的一再央求,便给妙手王关明月说了此事。关明月知道日哭鬼为擒天六鬼之首,颇得龙判官器重,若是能得他在龙判官面前美言几句,大可收事半功倍之效,何况他身为天下偷技无双的妙手王,如此区区小事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办到,自是一口应承。关明月一向骄傲刚愎,这一次来涪陵城前在太子面前夸下海口,原以为这一趟必可功成,直至昨夜与鲁子洋、宁徊风一见,看对方莫测高深,又加上他早发现水柔清暗藏门外,而对方并不说破,还道是他们另有约好的人,此时方知情势复杂,局面远非自己所能掌控。回客栈后与手下几人商议半天,也没有什么万全之策,心头郁闷,一早便来城中闲逛,却正好见到水柔清与花想容,便施展空空妙手,神不知鬼不觉地窃走了水柔清的金锁。他的手法高妙,水柔清当时竟然一无所觉,待事后发现金锁被盗时,关明月早去得远了。
关明月心头得意:看日哭鬼求自己盗锁时的神态,此物对他自是极为重要,自己帮他这个大忙,他自然会在龙判官面前说几句好话,于双方都大有好处……正想着,忽觉身后有异,似是有人跟踪。他江湖经验丰富,当下也不回头,脚下却暗暗加劲,看似走得不快,却是七拐八绕,转瞬便消失在早起赶集的人群中。他过街转巷,自以为已撇下跟踪的人,刚打算踱回客栈,脊背略微一紧,那种被人盯伏的感觉重又涌上。
关明月凭盗扬名天下,对这种盯梢早就安之若素,但那份挥之不去的感觉却颇难受,心中计算是何高手蹑伏,嘴角现出一弧冷笑,不回客栈,直往城东荒郊处行去。
来到效外无人处,关明月蓦然站住,手在脸上一抹,除下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朗声道:“是林兄还是虫兄?不妨出来一见。”林青从一棵大树后跃出,一边轻轻鼓掌:“几年不见,关兄耳目犹胜往昔,可喜可贺。”他一直跟着花想容与水柔清二人,本欲钓出鬼失惊,却不料先发现了关明月,这才一路跟踪到此。关明月紧绷的面上不露一丝表情:“以林兄雁过不留行的身法,要跟踪我而不被发现大概并不困难吧。”他声音转冷,“却不知林兄故意现出形迹是何用意?”“彼此彼此。”林青微微一笑:“关兄既然看出跟踪之人不是我就是虫大师,却还故意引到此无人荒郊处。你的用意自然便是我的用意了!”
关明月脸上终现一丝笑意:“林兄如此爽快,我亦不兜圈子。如今涪陵城中情况复杂,各路人马均想插手结盟一事,我很想听听林兄的高见,看看是不是有合作的可能。”林青坦然道:“关兄放心,我与虫大师的意图皆是不许擒天堡与泰亲王结盟,若是龙判官与太子联手,也算是不错的结果。”他深通京师形势,明将军势力最强,泰亲王次之,而太子一系的势力却是最弱,若能与擒天堡联手可令京师势力趋于平衡,所以方出此语。
“好!”关明月抚掌大笑,“有林兄此话,我便可安心了。林兄想如何合作?”林青不为所动:“在合作之前,关兄最好能说明,为何跟着与我同来的两位姑娘,不然难释我心中之疑。”关明月出手何其之快,纵是以林青的眼力,隔得远了也没发现他施展空空妙手偷走了水柔清的金锁。“林兄放心,我绝无恶意。”关明月脸上现出尴尬的神情,毕竟偷人家小姑娘的贴身之物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只得苦笑道,“何况那小姑娘身怀温柔乡的武功,我何敢做什么手脚?”林青料想关明月也不可能在水柔清身上玩什么花样,还道他想试试水柔清的武功:“好,此事揭过不提。我便长话短说,鲁子洋安排关兄何时见龙判官?”关明月这才吃了一惊:“昨夜藏在门外的那个人是你?”林青也不分辩,任由关明月猜想。
关明月想到昨夜在鲁宁二人面前对林青颇现敌意,心中也有些不安:“我与擒天堡的人不过虚与委蛇,林兄切莫当真。”林青大笑:“关兄过虑了,纵是你对我有何不满,我相信在此情景下我们仍可精诚合作,至于日后相见是否反目成仇,我现在却不考虑。”他这话不卑不亢,既挑明了与关明月非是同道中人,却也留有余地。关明月脸上阵红阵白:“鲁子洋尚没有通知我何时见龙判官,我估计应在今天给我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