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绝对的安静!整个大厅因为柯镇恶此话,顿时鸦雀无声,落针可闻。陆展元身体顿住,右手悬空,高举着筷子,筷子中间还夹着一块鸡屁股。
众人都紧张地看向陆展元,谨防他突然暴起攻击,毕竟人的名树的影,“重剑狂生”的名号是不可能凭运气得来的。此时陆展元举筷之手突然一动,众人心中一惊,江南六怪中的几个心忧大哥,竟将兵器都执在手里。
众人都以为一场混战即将上演,却见陆展元竟不是要动手,而是慢悠悠地将那块油亮的鸡屁股,拉近自己的眼前,就在众人心中稍宽,认为他以沉默接受柯镇恶的说法时,突然其握筷之手微微一抖,筷子端头所夹的鸡屁股一闪,快若疾电,啪地打进了柯镇恶的嘴巴。
“唔!”柯镇恶头一仰,闷哼一声,被其力道所带,竟然端坐不稳,哗啦声响中仰天倒在了地上。其余五怪急声叫着大哥,围上去查看,却见柯镇恶脑袋一歪,吐出嘴中的鸡屁股,竟连带了两颗门牙。可想陆展元这随手一抖,竟隐含着不小的威力。
江南七怪向来同仇敌忾。那五怪见大哥如此被人欺辱,心中不忿,纷纷执起兵器,怒目而视,似乎要跟陆展元拼命一般。此时却见陆展元好整以暇地再次夹起一块鸡翅,说道:“小爷我很讨厌自以为是,而且总是断章取义的人。你喜欢以己度人,我管不着,但是别想施加在我身上。听得只字片语,只知其所然,不知其所以然,就开始在那叫唤,说实在的,真的很惹人烦。”说罢将鸡翅丢进嘴巴,慢慢咀嚼。
陆展元又是打人,又是讽刺,六怪哪里还能忍受,只见那最是暴躁的韩宝驹率先大叫一声,双手成拳,向陆展元的太阳穴砸去。陆展元此时的修为哪里还会把这么简单的外家招式放在眼里,只见他单手成掌,在韩宝驹还未近身之时,便以强横的内力,劈出一式隔空气劲。
那韩宝驹当胸顶上了陆展元的劈空掌,受气劲所击,以比上前之时更快的速度,倒飞而出,撞在大厅的梁柱之上,又啪一声,伏在地上,便无声息。
“三弟!”“三哥!”其余几怪大叫一声,以为自家兄弟被陆展元一掌打死,再也冷静不了,目眦欲裂地暴起,扁担、铁剑、秤杆、折扇、铁杖一起袭向仍端坐在酒桌旁的陆展元。
当当当当啪!连续五声响,紧凑地发出,连成一线,只见陆展元左手倒提重剑,横在肘外,而那五怪的兵器无一不被磕飞。此时陆展元才吐出嘴中鸡翅的骨头,道:“他还没死,用不着这么拼命!”
那五怪一听,心中欣喜若狂,也不顾被磕飞的兵器,和陆展元的态度,忙凑到韩宝驹跟前,又是推拿,又是掐人中,片刻,见韩宝驹幽幽转醒,猛地跳起,竟没有受到伤害。那五怪脸上才露出如释重负的模样,心知陆展元定是手下留情了。
柯镇恶却不象其余几怪一般心中领情,此时他没有铁杖引路,便站在原地道:“姓陆的何必手下留情,臭瞎子是不会承你这个人情的!”
陆展元懒得理他,自顾地扫荡桌上的酒菜,而其余那些江湖人物,很多都自知比那江南七怪亦差之甚远,纷纷明哲保身,不敢有所异动。那柯镇恶等不到回答,便又说道:“姓陆的,刚才你说我断章取义,只知其所然,不知其所以然,好象是我错怪你一般,臭瞎子倒要听听,你与梅超风混在一起,还能如何解释?”
陆展元听至此,心中大大的好笑,终于忍不住,傲然起身,道:“你算什么东西,小爷我为何要向你解释?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你又不是我什么人,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严词说教?难道小爷要做什么,要和谁交朋友,还要事前征得你江南六怪同意不成?”
柯镇恶被说的一阵语塞,却仍是强硬的说道:“我江南七怪当然没那资格管的了你,但是你如今自甘堕落,与邪门歪道为伍,江湖中只要心存正义之人,都有权利对你进行讨伐。”
“呵!你倒是能够代表正义之士了啊?”陆展元翻了个大白眼,道:“那就让他们来讨伐我吧,小爷我还真不在乎。”说罢不理众人,一甩衣摆坐落酒席。
站在一边的梅超风因为知道陆展元的本领,才始终没有差嘴,可此时却阴阴笑道:“姓陆的,我劝你还是解释清楚,别到时因为我一个不相干的瞎婆子,而得罪江湖上那些自命不凡的卫道士。嘿嘿……就算你武功再高,也经不住他们连番暗算呐!嘿嘿,那些所谓的正义之士可是很精于此道的。”也许是想起自己以前所遭到的追杀,梅超风神情若狂,尖锐地叫嚣着。
陆展元不屑地轻笑出声,虽然很认同梅超风的话,但要让他开口向那些被自己看不起的,只会嘴上嚷嚷的所谓“正义”之士做出解释,他却无法做到。除非他乐意,不然没人能对他颐指气使。
正在气氛又进入尴尬之时,那边因为陆展元一句要和他比武,吓得半天不敢出声的裘千丈,此时却突然哈哈大笑,引得众人纷纷侧目。陆展元也被吊起了兴趣,要是这个大忽悠不说上几句骗人的话,还真对不起他特意跑来看戏的心情。
裘千丈见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自己的身上,心中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