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展元和黄蓉同时对这个不速之客瞪眼望之,前者心道来的正及时,不然被黄蓉听完自己就惨了,后者则心下大骂,你来就来了,为何要大老远的就咋咋呼呼打断了杨铁心的话呢!?这么关键的时刻怎么可以被打断?
来人正是“长春子”丘处机,他此时却有些诧异,为何自己一进门,就有两个青年男女迥然不同地眼神盯着自己?难道自己有何不妥之处?当下不打道揖,而是拱手道:“两位小友为何如此看着贫道?”
黄蓉可不想道出自己的心思,头一扭没理他,陆展元似乎理解黄蓉为何如此,虽然心中大赞丘处机来的正是时候,嘴上则故意笑道:“深夜造访,道长来的真不是时候。”
丘处机一愕,这是何待客之语?心下尴尬,干咳一声揭过陆展元的话,道:“贫道丘处机,不请自来,还望不要见怪。刚才贫道与师兄刚进城道,便闻得高人长啸,贫道心存仰慕,特先来拜见,不知哪位高人在此,各位可否代为引见?”
众人不说话,除了黄蓉以外,都齐唰唰的把头转向陆展元,其意不言而喻,可是,就有些自负自傲的人理解不出来,只见丘处机双手一拱,道:“贫道向来热忠于结交豪杰英雄,还望这位小友能够引见。”他却是理解成,只有这个年轻的公子哥可以代为引见高人。
陆展元脸色似笑似怒,怪怪地问道:“那个……丘道长,难道你就不觉得小爷我很象你心目中仰慕的高人?”
“啊?!”丘处机惊诧莫名,眼中却是满是不信,以为陆展元和他开的玩笑。也难怪,能有刚才那啸声中蕴涵的修为,在丘处机的概念里,肯定是那年岁较高的老人,怎么可能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少年?!
丘处机好笑地又一拱手,道:“小友莫不是和贫道开的玩笑?”陆展元要不是因为感激他突然到来打断杨铁心的话,帮了他的暗忙,只怕根本懒得和他废话。此时见丘处机不信,当真大失颜面,刚才对他的感激之情也瞬间丢到抓哇之国。
只听陆展元哈哈一笑道:“道士,岂不知此翻话会得罪小爷么?”说罢猛地抓住床头重剑,呜一声直刺过去,虽是简单的直刺,但整个剑意完全锁定了丘处机,令他不知所避,亦不能躲避。
丘处机大骇,突遭攻击本就准备不足,且对方的功力明显比他想象的要高的多,此一剑无论他怎样躲避,随后的都是猛烈的杀招,况且此时他被气机锁定,根本就无法动弹,更别说躲避了。丘处机心下黯然,自己当真是瞎了双眼,竟视少年为虚妄,此刻却连承受对方后续杀招的资格都没有。
避无可避之下,丘处机只好横举佩剑,连剑带鞘,准备硬挡此击,不过心中却知道自己不过螳臂当车,自不量力罢了。
就在此时,一声道号:“无量天尊,小友请留手!”语罢一股温润的内力击打在重剑的剑身。本来以陆展元此时进入第八重的九阳神功,若想继续攻击下去,亦非难事,不过,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陆展元重剑旋转,躲过来人的内力,顺势收回。
各人站定,才发现所来之人白眉白须,神色慈祥,陆展元猜到此人应该是刚才丘处机口中所说的师兄,当下笑道:“不知道长如何称呼?”
那人打了个道揖,道:“贫道马钰,小友修为高强,贫道惭愧。”陆展元笑回:“过奖。”那边丘处机似乎死里逃生,半晌才惊叹出声:“好霸道的剑法!”
陆展元傲然相顾,并未答话。此时,杨铁心才满是激动地上前说道:“丘道长,今日又见到你老人家,可还记得在下否?”丘处机内功深湛,驻颜不老,虽然相隔一十八年,容貌仍与往日并无大异,只两鬓颇见斑白而已,因此被杨铁心轻松认出。
丘处机忽听得有人叫唤,注目看去,却不相识。杨铁心叫道:“十八年前,临安府牛家村一共饮酒歼敌,丘道长可还记得吗?”丘处机仍是疑惑,道:“尊驾是……”
陆展元不想听他们罗嗦,便直接接道:“他叫杨铁心。”丘处机询问地望向杨铁心,杨铁心激动地直点头,丘处机才确定此乃故人,当下记起往日之事,不禁又喜又悲,大叫道:“啊呀,杨老弟,你还活着,当真谢天谢地!”
不等杨铁心与丘处机互诉衷肠,陆展元就说道:“此刻我的伤已好,包婶婶亦转醒,此地不宜久留,大家还是尽快出中都最好。有什么话以后再说。”
丘处机虽然暗恼陆展元打断他们说话,但自己刚刚差点被他杀掉,心有余悸,只好作罢,而且听话音似乎有什么事情发生,便要询问杨铁心。杨铁心也是想到此时自己仍处险境,忙对丘处机道:“道长帮我,且走再说。”
此时,那边黄蓉突然说道:“我还有事,不和你们一起,我先走了。”说罢瞪了陆展元一眼,又满含深意地瞅了瞅穆念慈,才运转轻功钻出了房门。
陆展元微楞,这丫头又怎么了?不就是刚才杨老头说了那半句话么,这就赌起气来了?本想追出去哄哄她,但一看到穆念慈柔弱惹怜的眼神,只好无奈地放弃,心道,让那丫头先自己去疯,既然自己已经在她心里扎根,以后有的是机会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