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远在西域,离嘉兴万里迢迢,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返回。陆展没有向陆昌宗请示,再一次故技重施,留书一封言道自己已然长大,去闯荡江湖了,然后趁夜深之时潇洒地飘然而去,当然,包裹里顺便稍走了家中的上百两银子,想来陆昌宗发现之时,定会怒气冲天,吹胡子瞪眼吧。
其实,陆展元并不是不想打声招呼再走,毕竟在宋朝他这么大的基本上已算成年了,许多世家子弟到这个年龄都已成婚。可他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总不能告诉陆昌宗说自己要去天山行那偷窃之事吧,所以还是先斩后奏来的稳当。
日行复日行,一个多月来,陆展元白昼赶路,夜晚休息,错过了住店就露宿荒野,以天为被以地为席。一路马不停蹄终于来到极西之地,也就是后世的新疆地界,现在统称为西域。
引马慢行在街道上,到处都是高鼻梁深眼窝,头裹盘布的异样人士,不过陆展元前世各种各样的人都见过,所以也就不足为奇。路两边几乎都是临时的地摊,铺上一块毛毯,把要卖的东西摆在上面就是一个摊子了。摊主门嘴里叽里咕噜地叫卖着,虽然陆展元精通梵文,可这西域的地方语言还是一窍不通,听的云里雾里,不知所谓。
行至一酒店前,门外的小厮大概经常接待来自中原的人,虽然碧眼高鼻,但见陆展元的莫样装束后,迎上来就是一口流利的大宋官方语言,道:“尊敬的远方客人,您是住店还是饮点酒水?”
“给我来点酒菜,我吃完饭还要赶路。”陆展元把马交给小厮栓好,进入店中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此地偏远,店中食客不多,很快酒菜便一一呈上,陆展元挥退小二便一阵狼吞虎咽,感觉腹中七分饱之后才斟了杯酒,一边思考,一边慢慢品尝。
这里离天山已经不远,大概再赶个一天半天就能到了,可灵鹫宫地处险要,要进去只有一条天险之路,并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进得宫去,自己想要偷偷进去不被发现几乎不可能,若凭借一身功力强闯而上,乃是不智之举,谁知道现在灵鹫宫里有没有象天山童姥巫行云那样强到变态的家伙啊,还是不要硬闯的为妙。
既然不能硬闯,又不能潜入,那就只有从正门光明正大的拜山这条路可走了,可是以什么理由上山呢?理由不够充分人家凭什么见你,还得想一个万全的理由才行。正在陆展元愁眉苦脸、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街道上一阵喧哗骚乱,时不时夹杂着呵骂声和哭喊声。
陆展元好奇心起,付了酒菜钱走出店门去一窥究竟。只见四个俊俏的白衣青年走在前头,后面还有两个同样俊俏的白衣青年手拖着一个相貌清丽的农家少女,一个中年妇女在后方哭喊却不敢上前阻拦,看情形竟然是一起强抢民女的事件。可四周的行人却远远的避开,而摆摊的商众象没有看见一般仍自顾地叫卖。这是为何?
顾不上疑惑,陆展元大侠梦喷发,心道一身所学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他一声断呵:“住手!”这一声夹杂着内力而出,响如炸雷,顿时把满街道的人都镇住了,刚刚繁闹的街市此时却鸦雀无声、落针可闻。陆展元心中得意连连,怪不的那些大侠打抱不平之前都喜欢吼上一嗓子,原来这么过瘾的啊。
见众人都疑惑地看着自己,陆展元忙咳嗽一声,正气凌然的说道:“光天化日之下,尔等竟行这强抢民女之事,眼中还有王法吗?”说罢胸一挺准备接受众人仰慕的眼神,可眼睛的余光瞟去,只见众人一副看白痴的眼光的看着他,其中夹杂着可惜、怜悯、嘲弄等色彩,就连那个跟在后面哭喊的妇女也惊诧地愕然在地,眼中充满着不可思意,仿佛不敢确认竟然会有人挺身而出一般。这都是怎么了?难道都没见过英雄救美吗?自己无动于衷,难道还不让别人救啊?
“大胆狂徒!是谁借你的胆子竟敢阻碍白驼山办事!”其中一个青年语音清脆,说的竟是汉语,只见其娇呵一声,手里的皮鞭便向陆展元挥来。
啥?白驼山?那不是西毒欧阳锋的地盘吗?陆展元侧身闪过皮鞭,转首仔细一瞧,果然这些白衣青年都是女子所扮,就说嘛,除了他以外哪里会有那么多俊俏的少年嘛,难怪那些人不敢阻拦,原来此处竟是受白驼山管辖。看着这些女子,他又心下嘀咕,现在他的武功还没有大成,到底要不要得罪西毒呢?可临阵退缩又不是自己的性格,管还是不管一时倒犯难起来。
那领头的白衣青年,哦,应该说女子,见陆展元听到白驼山之名脸现难色,以为被庄主名声所吓,顿时趾高气扬起来,“哼,不知死活的东西,竟然敢阻拦少主选姬,只要你乖乖地磕头认错,我说不定突发慈悲放了你也未可!”
“呵呵……”陆展元被逗笑了,在上一世向来只有他让别人磕头的份,哪有别人让自己屈膝的时候,这些狗仗人势的无知女,不知死活的还不定是谁呢。陆展元心想反正以后免不了要得罪西毒,此时自己身具神功,难道还怕他不成?于是眼睛一转,突然想捉弄一下这些女子,他故作为难的道:“原来几位竟是白驼山的人,失敬失敬,白驼山威镇江湖,小子岂敢招惹,但几位口说无凭,你们要如何证明自己就是那白驼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