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声音则低柔的宛若梦中的呢喃:“但是我一直都知道——在你还不知道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
“我爱你。”从我的心里涌起了酸热的东西,一直冲进了眼里。却又在瞬间褪了下去,黑暗中,我一遍一遍的重复:“我爱你,我爱你……”温柔的低语还没有说够,就已经消失在了热烈纠缠的唇齿之间。
他的吻细碎的落在我的眉头和鬓角,然后慢慢的滑落到了我的耳边,一路绵延向下。
每一个吻都是灼热的,象一簇一簇的火苗,让我全身的每一寸肌肤都随着他的轻触而开始燃烧。
外袍顺着肩头慢慢的滑落,裸露的皮肤上泛起了一丝轻轻的颤栗。是因为冷。但是紧紧贴合的身体却越来越热。
他勉强停住了热烈的亲吻,将我一把抱了起来。毫不迟疑的走进了内室,轻轻的将我放在床上。我还没有来得及感觉到冷,他火热的身体已经覆盖了上来,紧绷的肌肉中似乎蕴涵着无尽的激情和力量。有一瞬间,我似乎想起了夜空中绚丽绽放的烟花……,但也只是一瞬间而已。我已经什么都不能去想了,只是凭着本能热烈的回应他。
不论过去,不论未来,对我来说这些都已经不再重要了。
仿佛依偎在他的怀里才合上眼,黎明就已经降临了。
我是被他一个轻微的牵动惊醒的。悄悄的睁开眼,空气中已经泛起了蒙蒙的亮光,该是他要动身的时候了。
从他小心翼翼的举动,就知道他是怕吵醒我。而我,从来是不擅长面对告别的。只是闭了眼继续装睡。
他极小心的把我的胳膊和腿脚从他的身上拿下来,然后,动作轻柔的给我掖好了被角。
我悄悄的睁开眼,他散着头发,轻手轻脚的立在床边穿衣服。在柔和的晨色中,只觉得眼前这一幕说不出的温馨。忽然又想,如果每天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都是这样的情景,该有多么好呢?
看到他转身,我连忙闭上眼。感觉到他的气息贴近了我的脸孔,似乎在静静的看着我。然后,极轻柔的在我的唇上落下一吻。
似乎一缕极轻微的风拂过我的耳边,真真切切却是我意想不到的三个字:“我爱你。”
我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样一句话,他竟然真的说了么?
豁然睁开眼,他却已经转身走出了内室。
我其实还想再抱抱他,想让他热烈的吻我,想告诉他失去了一个人的体温,被子里已经透出了我不喜欢的凉意……,可是我终究还是没有动。只是静静的听着他的脚步声慢慢的走到了门边,然后消失在了开门关门的轻微声响中。
有一滴泪落了下来,无声无息的滑过了眼角,渗进了余息尚存的枕巾里。
风瞳走后,并洲一直是阴雨绵绵的天气。
一到入夜,更是潮冷入骨。
因为不耐潮冷,内堂里生起了火盆。林汝是不喜欢那股子碳气的,只有我紧挨着火盆坐着。而我的对面,是林汝衙中的师爷萧容。
萧容是一位四十上下的中年人,长长的脸,颌下几缕长须。看上去眉目显得十分呆板。这人原本是矿山上的管事。封矿的时候,因为他熟悉矿上的事务,所以留下他协同衙役一起做善后的工作。矿民暴乱的时候,他来不及撤下山,结果被矿民围殴,险些丢了老命。救了他的人就是林汝。这个人不爱说话,看上去倒象是个心思缜密的人。不过,也许是因为他是并洲当地人,我并不是十分的信任他。
面前的圆桌上铺开了一张地图,林汝的手指在地图上划来划去,两道英挺的浓眉紧紧皱在一起,显出十分头疼的样子:“这些人钻进山洞里死活就不出来。而且很多山洞之间是互相连通。即使找到了洞口,也不敢贸然进去,上次我们找到一个洞,先用烟熏了半个时辰,结果进去一看,里面的人早已经顺着另外的洞口撤走了,反倒是我们的人,险些被里面的暗器打伤……”
地图的绘制也算得上细致了,除了标出上下矿山的简单路径和周围的几个村庄,还标出了已经被我们发现的几个藏身之洞。不过被我们发现之后,他们也就废弃不用了。再深的地方,因为山势复杂,我们也不能贸然进入。
我皱起眉头。心里也不禁有些微微的烦躁。
风瞳走后,我曾带着林汝调拨的二百亲兵去过两次矿山,但都无功而返。半山腰的村子里只留下一些妇孺儿童,均是一问三不知。林汝曾经想过要抓了这些村民做人质,逼出藏身深山的矿民。但是再三斟酌还是放弃了,怕的是附近的几个村子再跟着闹起来。
枯坐了半日,脑子里倒是慢慢的想出了一个主意。好容易等萧容出去,赶紧凑到林汝近处,压低了声音问他:“既然抓不着,不如诱他们自己出来。总有他们感兴趣的东西吧?”
林汝双眼一亮:“兵器!”
他的手在地图上用力一拍,我连忙示意他小声,转身向外看,萧容的背影已经走下了台阶。也不知道林汝的这一声“兵器”,被他听去了没有。
林汝看到我的神态,也猜到了我的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