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我们打了胜仗。这一次他们是要报仇了,歧洲边境已经爆发了几场小规模的交战。听说他们这一次的主帅是四皇子易凯,这位皇子熟读兵法,为人极有谋略。而且大楚国倾一国之力来打这场仗,恐怕我们没有那么容易打赢。”
我的心一点一点的沉了下来。
“我也是刚刚知道的。我是皇族的子弟,保护自己的国家是我义不容辞的职责,但是一想到会再也看不到你。我忽然就方寸大乱。”
他的话让我悚然一惊,连忙反驳他:“什么叫再也看不到——打完了仗不就可以回来了吗?”
有什么东西软软的落在我的发顶,似乎是明韶的嘴唇。心里忽然就泛起莫名的酸涩,原来我也是一样,一想到会看不到他,就觉得全身都没了力气。
为什么我原来没有发觉呢?如果我早一点发觉……
如果我……
眼睛里涌出来酸热的液体,迅速的被明韶的衣襟吸收。我靠在他怀里没有动,心里却反复的想:不知道还能停留多久呢?
“其实开战的准备一直以来都在做。录台拜相安排在太子大婚之后。那时,舅舅的亲卫队和中京郊外录台大营里的二十三万精兵就要出发了。”明韶象是猜到了我心里的想法,轻声说:“大概还有半个月到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吧。只不过,有很多事要准备,我不能象以前一样天天都有空闲时间了。”
我有些茫然的重复着他的话:“一个月?”一个月的时间够干什么的呢?可以考一份驾驶执照,可以参加一个烹饪速成班,可以去西藏自助旅游一趟……
“我们每天都要见面,”我急切的说:“逢单日我去找你,逢双日你来找我……”后面的话我说不下去了。
因为他那又凉又软的嘴唇把我满肚子的话都堵住了。
要和大楚国打仗的事朝廷虽然没有什么正式的告示,但是坊间却已经有了各式各样的传闻。有人说歧洲城的百姓都已经迁空了,歧洲已经成了一座兵营;也有人说歧洲城外相隔六十里地就有大楚国的驻军;还有人说两军早已交战,伤亡已经上千了……
受流言的影响,一些不法商贩开始囤积货物。基本的生活物品诸如布匹、米粮之类的东西都开始涨价。朝廷下了两道旨意也没有禁止住这一股囤积与哄抢的风潮,于是,刑部每天主要的工作就变成了和不法商贩做斗争。
就在这么一股不安的气氛里,迎来了太子明德的大婚。按照皇室的传统,太子妃和侧妃是同一天进宫,只不过太子妃的十六抬喜轿由正东门进宫,侧妃的八抬喜轿由南华门进宫,而且拜堂的时候,侧妃要站在太子妃的后面。
那天,我骑着爱你一万年一直护送着舞秀的喜轿进了南华门。一路上我一直在猜测轿子里的舞秀是什么样的心情。我刚回家那天她告诉我说皇太后点了她待选时那种亮闪闪的眼神,在得知自己被选中做侧妃之后就没有再出现过,我想她应该是很紧张的吧,毕竟今后不但要面对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还要面对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
舞秀的喜轿消失在高大的宫门后面的时候,我怅然若失。我曾经发过誓要保护她,不让别的女人欺负她,可是如今,我连她生活的地方都进不去。
望着宫墙正发呆呢,就看见明韶和明笛两兄弟从马车里下来了,他们后面还有一个熟悉的面孔竟然是明瑞。不是说他已经回并州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看见我,明瑞最先喊了起来:“西夏!”
我穿着工作服呢,见了这几位王孙公子当然要客客气气的下马行礼。
明韶了然的看着我的脸色,笑微微的说:“侧妃的喜轿已经进去了?”
我点点头。明瑞凑过来细细看我的脸色,关切的问我:“脸色不好,听说你受伤了。如今怎样?”
我赶紧说:“谢小王爷关心。西夏的伤无碍的。”
明瑞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似笑非笑的说:“你干嘛跟我这么客气?我这次带来了几瓶治疗外伤的好药,改天给你送去。”
我再道谢。看他们的衣着打扮,自然是进宫去参加婚筵的。他们几个人品出众,一起出现在这里顿时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我可不想这么出风头,赶紧推脱还有公事,跟几位小爷告辞。
明韶看着我,有意无意的伸出了三根指头。他这是暗示今天是初三,单日。轮到我去找他。不知道是不是我有点多心,我怎么觉得大家好象都在看我呢?
立刻就有点心虚,慌慌张张的掉头就走。身后传来明韶的轻笑和明瑞不解的声音:“好端端的,她跑这么急干什么啊?”
我越发的不敢回头看,跳上大黑马一溜儿小跑的回了刑部。
夜风习习,时令已经过了秋节。天气也一天一天的凉爽起来。坐在树上甚至隐隐有了几分凉意。从头顶树冠的缝隙里望出去,天空中的小星星亮闪闪的,好象每一颗都在冲着我眨眼睛。
明韶穿着夜行衣窜上树的时候,我已经躺在粗大的横枝上小睡了一觉。
“你怎么今天来这么晚啊?”我好奇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