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高了?你还知道回来啊?”
我摸着脑门说:“我这回可带回来一匹世界上最好的马,你再敲我我就不给你看了。”
敏之和敏言听了立刻两眼放光,拉着我就要去看。张夫人无可奈何,只得放我们走。舞秀大概没有这么放过假,兴奋的两眼直冒光。
爱你一万年正在马棚里安心的吃着草料,看见来了一群观众,也是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气。敏之心痒痒的就想骑,被我给拦住了。我怕他不知死活的被它给踢了,果然,他只要一往跟前凑,爱你一万年就冲着他直呲牙。
敏之急得无可奈何。反倒是敏言比较沉得住气,劝他说:“没事哄哄它,跟你熟了说不定就让你骑了。”
我捏了捏敏言的脸蛋,刚说了句:“就你最聪明,”心里忽然就有了一个新主意。
“再过两个月老爹就要过生日了,”我说:“咱们联合起来送老爹一样礼物吧。”
敏言双眼一亮,“什么礼物?”
我摆摆手示意他们都凑过来,然后开始一通嘀嘀咕咕。
容琴师傅走的那天正好是焰天国传统的夏节,出城的路上到处都飘着彩纸扎的风车一类的东西。小孩子们跑来跑去,到处都热热闹闹的。
容琴师傅显得很平静,出了十八里亭她就不让我再往前送了。
“西夏,”她凝视着我,双眼之中略微带些伤感:“你我师徒一场,以后恐怕见面机会就少了。为师的再问你一句话:你是真的相信律法至上吗?”
我坚定的点点头。
容琴师傅的目光移向了远处:“那你一定要让自己变得足够强大。”
她的话,我似懂非懂。
容琴师傅微微一笑:“你要知道,在任何一个社会,特权都是凌驾于律法之上的。西夏,我给你的忠告就是:让自己变得强大,只有如此,你才可以实现你所说的:律法面前人人平等,否则,你和你的理想充其量也只是特权手中的一个工具。如果这一条你做不到,那么你就要学会弯腰,学会在特权和律法的夹缝里八面玲珑。”
她的话宛如铁锤一般重重砸在我的心上,让我一时间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容琴师傅伸手抚了抚我的头发,淡淡的说:“如果坚持不下去,就不要勉强。冥宗的掌门之位,为师给你留着。”
说完,用力一夹马刺,枣红马就宛如离弦的箭一样窜了出去。
只留下我一个人,满腹惆怅的站在大路上发呆。
不知道刑部原来招收新人都是怎样的程序,这一次首先是文试。
因为是初试,我也不想太惹人注意,出门的时候还是做了男装打扮。
刑部的大殿里黑压压的坐满了人,我的位子在角落里,比较不引人注目。监考官除了罗进还有皇帝派来的两位翰林院的学士。
题目一早大家都猜到了,无非定国安邦之类。我把敏之替我写好的文章在肚子里又背了一遍,仔细的写好第一个交了上去。
罗进看着我微微一笑,我就恭敬的行过礼退了出去。他昨天跑到我们家来把考试的程序都给我说了,这是初试。所以,没有什么可紧张的——毕竟不是考武状元。要紧的是几天之后的武试。那时候,皇帝陛下会大驾光临。不过,说实话,除了性别上的顾虑,比武我还真是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出了刑部,我慢悠悠的捡最热闹的街走,刚从气氛压抑的地方出来,只有挤到人堆里才感觉轻松。看到两个戴面纱的大姑娘一个劲的瞅我,我忽然怀疑是不是敏之的这套白衣服太招人注意?要不,就是我扮成男孩的样子英俊潇洒,她们喜欢上我了?
正自得其乐呢,就见眼前一黑,一个人影拦在我的面前说:“我家少爷请公子上楼一叙。”
我一抬头,原来从旁边的酒楼里走出来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正对着我抱拳行礼。黝黑的皮肤,面目冷峭,我愣愣的看着他。这人我不认识呀。
这人又说:“我家公子就在楼上,是公子在草原上结识的一位故人。”
草原上的故人?莫非是邵鸣?
我跟在他后面进了酒楼。福烟楼差不多是中京最大的酒楼了,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进来。上了二楼,前面的黑脸大汉打起一间雅间的竹帘,让我进去。
雅间里坐着好几个年轻公子,一副正在聚会的架势。一眼就看见邵鸣穿着白色的长衫靠窗而坐,双眼之中波光潋滟,似笑非笑的目光正落在我的身上。
看见我进来,他起身走了过来,握住我的手浅浅一笑,说:“来中京了竟然也不找我?”说着,回头跟大家介绍说:“这就是我在草原上结识的一位小兄弟,西夏。”
座中人都纷纷站了起来,离我最近的一位公子刚喝了一口酒,一回头正好和我打了个照面,他一愣,一口酒噗的一声全都喷了出来,溅得我满身满脸都是——竟然是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