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转头看着我,点了点头说:“西夏,你现在已经象个捕快了。江湖人大多不愿意和官府扯上关系,我也有这习惯。不过,有了你这么个徒弟,以后我这习惯可得改改了。”
这话说得我也是一笑。
李秀已经拿着一张卖身契从东厢跑了过来,契约上写的很简单,卖方写的是陈刘氏。我问她陈刘氏是什么人,她摇头说自己也不知道。
正在这时候,门外忽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李秀顿时面无人色。莫非是老太太的儿子回来了?
我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说:“你别怕,我们都是会功夫的,你只管放他进来。今天晚上我们一定可以带了你走。”
李秀惊魂未定,战战兢兢的出去开门。隐隐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骂骂咧咧的走了进来。这个男人一走进堂屋,我立刻就扑过去点了他的穴道。这会儿,不先发制人是不行的,我听我的同行们说起过,他们去乡下解救被拐卖妇女的时候,有时候整个村子的人都会联合起来围攻警察,所以,一旦让他喊了起来,我们的处境就变得十分被动了。
我赶紧拉着李秀往外走,李秀突然挣开我的手,走回那男人面前向他脸上重重的扇了一记耳光。看她眼泪汪汪的样子,想来平时受了不少委屈。
容琴师傅已经牵出了马匹,我们出了院门,逃命一样的离开了这个深山里的小村子。
出了村子没多远,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呐喊追逐的声音,是药下得轻,老太太醒了?还是被邻居发现了?我最初担心的只是被围堵在村子里,既然已经到了这里,那就无论谁来追我们都无妨了。
爱你一万年的脚程又有几匹马追得上呢?
到了中京,容琴师傅还是执意要住到清水庵。我只好先带着李秀去刑部。
罗进听我讲了大概,连忙安排李秀跟着文书去录口供。我有一肚子的话要问他呢,可是我还没有开口,他就笑了。两年没见,他看上去倒是没有什么变化,一双眼睛还是那么炯炯有神:“是不是着急要问我今年刑部招收新人的事?”
我点点头。
罗进又笑了:“你回来的还真是时候,我这里正在给皇上写奏折呢。放心吧,一定把你的名字写上。”
我松了一口气,“那你别写记舞潮,那是记家小姐的名字。你就写……西夏。”
罗进想了想,“也好。毕竟朝中都知道记舞潮是静王府未来的小王妃。”
我还是有点不放心:“那你给我写荐书的时候,可要写的好一点。别忘了加上一句,我可是毒仙子的徒弟呢。”
罗进好笑的看着我说:“你可真的想清楚了?现在要后悔还来得及。”
我摇摇头,为什么要后悔呢?我盼这一天不知盼得多么辛苦呢。
罗进一本正经的说:“即使皇帝陛下同意了,你到了刑部也是最底层的小捕快,每天要巡街,要抓小偷,要调节鸡毛蒜皮的小纠纷,这样的日子也许要持续好久才会让你接大案子。你……真的想清楚了?”
我再点点头,但是他说的话还是多少让我有点不甘心:“如果我真的进了刑部,那李秀的案子……”
罗进摇了摇头:“就算你进了刑部,这个案子也不可能交给你办。因为你还是新手,又是个女子。”他看着我垂头丧气的样子,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你最先要做的,就是跟衙门里的兄弟们好好相处,然后,再慢慢建立自己的威信。”
这个,跟我预想的好象有点不同。
罗进又浮现出好笑的表情,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这些等你真的进了刑部再说吧。”
李秀正在录口供,我离开的时候没有见到她。
我拉着爱你一万年慢慢的往家走。街道上人多,我生怕它受了惊,只得小心翼翼的专门拣人少的地方走。
从外面看,记府和两年前没有什么不同。朱红大门紧紧关着,显得很安静。
开门的是小黑,我一眼就认出了他。但是这个傻小子却愣愣的盘问了我半天,直到我不耐烦了,照着他的大腿来了一脚,他才把我认出来。听到他在门口大呼小叫,宝福和福嫂一前一后都窜了出来,想看看是什么妖怪上门,竟然惹的小黑如此失常。
福嫂看到是我,一把将我抱了起来,又是笑,又要抹眼泪,嘴里语无伦次的说:“我昨夜还梦见你了呢,好小姐,你今天就回来了……长高了,人也比原来俊,就是怎么晒黑了呢……,太太们在后院呢,老爷在书房……”
我奇怪的问她:“老爹没有上朝?”
福嫂说:“老爷一直咳嗽,六王爷准了老爷假让老爷在家好好休养……”
我安顿好大黑马,急急忙忙的就往书房跑。
书房里静悄悄的,我探头从窗户往里看,一眼就看到记老爹正靠在春凳上打瞌睡,手里还拿着一本看了半卷的书。
两年不见,他瘦了。额头的皱纹似乎也比原来明显。这些皱纹是不是因为担忧我这个让人操心的女儿呢?我蹑手蹑脚的走进去在他的身边蹲了下来。印象中,老爹的每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