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里有一点点狡黠的神色,好象抛个难题给我,逗着我玩似的。我忽然觉得让她苦恼了二十年的事,今天应该算是个了结了吧。否则,她也不会这么心情舒畅。
“就让他们回去告诉那个掌门,就说师傅你已经把冥宗忘记了。她爱选谁当掌门都跟咱们没有关系。”我说,然后附上一个讨好的笑容:“我也大了,可以陪着你去周游世界了。”
容琴师傅仰天大笑。
她其实不老,长的也不丑,这么一笑,还真是很好看。
但是听到她的笑声,地上跪着的四个人却把头伏得更低了,其中一个姑娘哽咽着说:“师叔不肯回去,我们……我们……”
容琴师傅象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依然无限神往的眺望着远处。她的眼睛里那若有若无的阴霾已经消失了,就好象乌云散开,露出了晴朗的天空一样,让我的心里也无端的轻快起来。
“我怎么直到今天才发现其实那些事情是不值得计较的呢?”她喃喃自语:“我怎么直到今天才发现其实自己并不是真的在意被别人冤枉呢?”她转头看着我:“我好象浪费了很多时间在这些无谓的事情上。”
我撇了撇嘴:“谁让你从来也不肯说自己的事,要不我早就把你开导好了。”
容琴师傅又笑了。她看看地上跪着的人,淡淡的说:“你们回去吧。”
四个人没有一个肯动。
容琴师傅有点为难的看看他们,再看看我,“要不,你去给他们当掌门吧?”
我一口气没上来。
“你是我徒弟,武功又好,人又聪明。”她歪着头看我:“冥宗在江湖上是个名声不错的大门派,当他们的掌门不丢人。”
“那怎么行?”我摇摇头,这师傅,别是从自己的心结里解脱出来,有点得意忘形了吧?
“有什么不行?”她很认真的看着我,这回不象是在说笑话了:“你不是要除暴安良吗?当上冥宗的掌门,你的理想不就可以实现了?”
除暴安良,说起来是没错,可是,打着除暴安良的名义就可以凌驾于法律之上吗?
我摇摇头:“我要除暴安良,但是我不能违反律法。我的理想是要当捕快。”
这句话的效果大概可以媲美手榴弹了,因为所有的人都昏头昏脑,目瞪口呆的望着我,好象我是从天而降的怪物史莱克。
容琴师傅用一种难以置信的语气结结巴巴的说:“你……不当掌门……要当……捕快?”
我用力的点点头。
一旦确定了这一点,我的心情也豁然开朗。
我望着面前这些被我震晕了头,还没有回过神来的几张面孔,宛如宣誓入党一般,以前所未有的严肃态度一字一顿的说:“我要捍卫法律的尊严,我要通过正当的法律程序来除暴安良,保护国家安全、保护每一位公民的人身和财产安全。因为……”我严肃的说:“因为没有律法观念的社会,是没有希望和前途的社会。”
我看看他们,他们还在目瞪口呆的望着我。我怀疑他们究竟有没有听进去我说的话?
我再看看容琴师傅,她也愣愣的。
这感觉真让我抓狂。我的话很难懂吗?
为了表达我的决心,我振臂高呼:“我坚决不当——黑帮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