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丝这么一闹,反倒冲淡了沈浪脑子里与楚情怡再次见面造成的混乱,关注重心的转移,沈浪也终于摆脱了心里那剪不断理还乱的思绪,沉沉地睡了过去。至于紫依,这个从不需要睡觉的女人则继续坐在床边上专心地整理着资料。然后在早上六点半钟准时地叫沈浪起床。
离开酒店的时候,大街上来往的车辆都还不多,之所以这么早离开,除了想要尽快赶回中都外,他更是在逃避,因为他依然没有想好以什么方式去对待楚情怡,他自己都无法肯定自己再次直面楚情怡时,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坐在车里看着车窗外倒退的街景,沈浪心里一阵感触,他做梦都没想到,自从被寒香救离南花城后短短两年多时间,竟然经历了这么多事,一切都像是在梦中,可这个梦却也太过痛苦太过艰辛。他不知道这一次离开南花城,前途上等待他的又将是什么,所以他决定在离开之前,去看望一下他这十多年来一直当成是姑姑的母亲。
清心草堂依然是原来的清心草堂,除了沈君仪墓地前的两棵柏树又长高了许多外,一切还是原来的老样子。除了在沈浪心里,他以往每次来看望的姑姑,已经变成了妈妈。跪在坟前焚香燃纸后,沈浪将脸上的面具揭下,在母亲面前,他不能也不允许自己隔着面具。他要让天上的母亲亲眼看到他还活着,让母亲安心。
可在他接开面具的瞬间,一声惊呼在旁边的树林里响起,随后一道瘦弱的身影从侧面的中奔了出来,奔跑中的身影嘴里发出咿呀的声音,虽然无法表达出她的话语,却清晰地表达出其中的激动与喜悦。
“香草??”
接住飞奔而来整整瘦了一圈的女孩,沈浪将她紧紧地搂进怀里,可这个柔弱的女孩却因为突如其来的惊喜和激动而晕了过去。等到沈浪一阵手忙脚乱的将她唤醒过来时,这个可怜的丫环立刻在沈浪怀里号啕大哭起来,无数个日夜的寻找,多少的艰辛、多少的委屈都在这一瞬间宣泄,柔弱的双拳不停地捶打着沈浪的胸膛,嘴里啊啊言语宣泄着她内心的苦楚。
沈浪紧紧地抱着女孩,任由她在身上捶打痛哭,可怀抱里的柔弱冰凉却让他心里阵阵揪痛。此时此刻,他恨不得将自己与她融在一起用心的温度去温暖她。女孩哭累了,在沈浪怀里沉沉睡了过去,可双手却死死抓着沈浪的衣服,哪怕是在梦里,也好像害怕沈浪再次消失一样。一直到凤凰号开出南花城数十公里之后,她才幽幽醒转过来。
抬头起来,有些红肿的眼睛认真地看了一眼沈浪的脸,而且还很认真地伸出她那纤细的小手摸了摸,确定了这张脸实实在在的存在后,她又伸手在她自己的腿上重重拧了一把,疼痛让她咧了咧嘴,却也终于露出了一个放心的表情,她是在确定这不是梦,这一串动作落在沈浪眼里,又是心痛又是好笑,感动地将眼睛再次水汪汪的香草搂紧安慰道:“好了香草,少爷还活着,我们这就回家!”
怀里的香草又开始呜咽,沈浪只好转移她的注意力将她推起来坐好后问道:“对了香草,你怎么会在清心草堂的?”
果然,沈浪这一问,两眼泪汪汪的小丫头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伸出双手比划着告诉沈浪她在联盟内找不到沈浪的消息,但她却始终坚信沈浪还活着,于是她想到只要沈浪还活着,就会到清心草堂来祭拜亲人,所以她每个月除了回中都一趟给凌雪送点生活费用外,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草堂里潜伏着,平时他都住在清心草堂的阁楼里,只要有人到草堂来,她就会躲到后面的树木中,今天沈浪来的时候戴着面具,她在阁楼上并没认出来,不过在草丛里,她却是幸运地看到沈浪揭开面具,也终于等到了她几百个日夜等待的人。
想到每个月这丫头大部分时间都在这冷清的草堂潜伏等待,沈浪又是一阵心痛,轻轻抚着女孩苍白清瘦许多的脸,沈浪痛心地责怪道:“傻丫头,这片土地上,除了母亲,你就是我最亲的人了,只要我活着回来,自然会第一个去找你,你又何苦这么傻傻的等呢?”
香草眼里闪过感动,沈浪那溺爱的责怪反而让她感到心底泛出浓浓的幸福。直到此时,小丫头也才注意到窗外的景物飞退,脸上一惊,才发现自己身处汽车之内,而且就在她的斜前方,还有一个开车的女司机,小丫头惊讶地抬头向沈浪看来。
沈浪知道她在惊讶什么,凤凰号行驶过程中根本不会发出一丝震动,而且在地面哪怕是达到公路最高限速,对凤凰号来说也只能算最低速的滑行,引擎的声音小得根本不会传进车内,如果不看窗外,甚至发现不了自己正在高速行驶而是坐在客厅沙发上,也难怪香草会一开始没有发现自己身处车中。
沈浪溺爱地轻轻拍了拍香草的后背抚慰她道:“别紧张,这是我的交通工具,叫凤凰号,以后我再慢慢告诉你它是怎么来的,现在你先告诉我,这一年多来家里怎么样了?”
香草好奇地又四处看了看凤凰号的内部空间,新奇的目光收回后才用手势告诉沈浪家里的情况,凌雪已经补上了所有的课程跟上五年级班上课,而桃子辞去了紫电的工作,在家里安心地照顾凌雪,当然,香草用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