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听到长老会对他有新的安排时,心里忍不住狂喜,暗想长老会应该是给他安排到师父了,此时的他心里已经不敢再奢求什么第一厉害第二厉害的师父,只希望能有一个师父可以请教一些疑问就好,至少不用像现在这样看着这本蝶舞轻烟也只能是倒背如流却派不上用场。
可易老头似乎猜出了他的心思,以交割工作为借口将他叫到石室严肃地道:“小子你听着,出去之后,不管长老会给你什么样的安排,你都不能将你抄过的这些东西告诉任何人,记住了吗?”
沈浪记得易老头给他讲过‘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虽然他并不知道到底这些名字香艳的秘籍会让人眼红到哪种程度,但易老头如此严肃,他还是郑重地点头道:“你就放心吧,那东西不是书本,是我脑海里的记忆,没人会知道的。”
易老头这才放心地笑道:“那就好,好了,滚吧!以后要是想改善生活了就再回来。”
被易老头从石室里踢了出来,沈浪跟着那个叫秦池的青年一起往下走,沈浪不知道自己会被安排一个什么样的师父,所以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这个叫秦池的青年,只是静静地跟在他背后进入长老院。
长老会不再像他第一次进来时那么热闹,冷清的大青石板院子里,一棵松树有种孤伶伶的感觉。大长老正站在松树下悠闲地喝茶,秦池带着沈浪到了大长老身后恭敬地道:“师父,弟子将沈浪带来了。”
“嗯,”大长老嗯了一声扭过头来看向沈浪道:“沈浪,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沈浪应了声是,站到了大长老对面,上一次这大长老坐在高台上,沈浪没有留意,这会儿趁机打量了一眼这受武圣弟子敬仰的大长老,谈不上慈眉善目,倒也不凶神恶煞,除了一头白发显眼一点外,最多也只属于那种放入人群中就找不出来的人。不过沈浪记得易老头说过,高手,特别是达到了反璞归真的高手,通常从外表是看就是一个普通人。于是,沈浪猜想大长老应该到了反璞归真的境界,心里不由生出一种向往和敬意,不敢再如此无礼地直视大长老,将头微微低了下来。
可就在他低头的瞬间,目光却定格在了大长老面前的一个信封上时,整个人都愣住了,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信封,是香草受尽了苦楚千里迢迢从南花城送到中都来的那封录取通知书。只是这通知书竟然出现在了武圣山,出现在了长老院,让沈浪惊讶不已。
“沈浪,认出它来了吗?”大长老微笑起来指了指信封抬头问沈浪。笑起来的老头让沈浪觉得有几分慈祥。
“认出来了,这是国院寄给我的录取通知书,只是怎么会在长老您这里?”沈浪不解地看向大长老。
老头微笑着将信封推向了沈浪道:“这是国院院长乔华年派人送上来给我的,乔院长是爱惜人才出了名的,他听说了你考上国院却主动放弃,而且你的院晋试成绩还名列前茅,所以开口向我要人了,我跟乔院长多年深交,我已经答应他送你去国院上课了,你收拾一下就去报到吧。”
沈浪心里一咯噔,立刻紧张地道:“长老,是我自己决定不到国院上学的,而且我已经是武圣山弟子……”
大长老哈哈笑了起来道:“联盟每年能够考上国院的学生就那么几百人,你们可都是聪明绝顶的人才啊,我们武圣山上除了你,可找不出第二个人来,人嘛,要学会扬长避短,习武通常都需要从小练起,今年与你同时入门的另外十二个人,那可都是从小在家受过指导打有基础的,以你的身体素质,想要在武道上有所成就会很困难,但以你的头脑,要在学术研究上有所成就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我也很想将你这样的人才留在武圣山,可留下你就等于毁了你的大好前程,你叫我于心何忍呢?”
沈浪听这话,似乎是想要将自己逐出武圣山的感觉,不由大急道:“大长老,我可是经过三关入门,而且您也承认过我加入武圣山的……”
老头微笑着伸手止住了沈浪道:“你别紧张,我没说要开除你武圣弟子的身份,这样,你去国院上课,我也保留你武圣弟子的身份,你要知道,这些年来,国院出来的人经常都笑话我们武圣山全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之辈,你此去不仅是上课这么简单,可还代表着咱们整个武圣山,要为咱们武圣山争个光,待你毕业之后如果还想习武,我们再考虑给你安排一个师父如何?你看,我都已经答应了乔院长,你总不能让我这个长老在外人面前下不了台吧。”
话说到这份上,沈浪等于是被完全堵在了死角,他能让长老下不了台吗?明知道长老是因为他得罪了胡云山师徒的事而没法给他安排师父才采取的缓兵之计,可他却没得选择,跟一个门派的长老过不去,就等于断送自己在这门派里的前路,就算此时坚持不去国院,但别人身为长老,随便找个借口就能开除了自己这个还没找到归宿的流浪弟子,到时候连武圣弟子的身份都保不住,离开这武圣山就会又被人追杀得满世界的逃蹿。与其断了前路,倒不如给自己留个后路。无奈,他只有心酸地点头,拿起那封被他拒绝过两次的录取通知书,奉命入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