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辈正是沈浪。”沈浪嘴上虽然在回应,可背上开始冒冷汗,自从听了胡迪的提点之后,沈浪现在最怕的就是别人提起他撞晕那位只是亲密接触过一次却连人都没看清楚的莫云山,可偏偏这位胡迪的师父一开口就问这么一句,看来怕是全山的人都已经知道了,沈浪最怕的,就是这样的结果。
‘这下子出了名了,那个叫莫云山的人和他的师父一定恨死我了!’沈浪一想起还没入门就树起了这么强的敌人,心里就感到阵阵发虚。
“我叫唐战天,胡迪和都灵的师父,你既然醒了就跟我来吧,几位长老要见你。”胡迪的师父微笑着冲沈浪说完,转身就出门。
沈浪暗急,自己根本就走不了路,只好求助地向胡迪看去。胡迪立刻会意,拉住了唐战天道:“师父,沈浪受伤动不了!”
唐战天惊讶地回头看了一眼沈浪,最后目光停在了沈浪在揭开给都灵看后还没盖好的腿上,接着侧头对胡迪道:“既然这样,你就背他跟我走吧。”
“啊!”胡迪立刻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唐战天哼了一声瞪向胡迪严肃地道:“怎么,不愿意?那你就去站半天马步,反正睡懒觉都得罚!”
胡迪立刻露出了欣喜地道:“师父,这么说,背沈浪去长老院,就不处罚我了?”
“哼!还不快点?”唐战天不置可否,转身出门,胡迪却美滋滋地跑过来抓起沈浪的两只手就架在肩膀上背了起来。看样子,背沈浪去长老会比起站半天马步来要轻松得多。
出了门沈浪才发现,自己所处的位置相当于前山的半山腰。完全就只能算是后山的山脚下,一路向上爬,沈浪才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胡迪在听到背他去长老院时会那样子苦着脸,那是因为长老院处在山顶上,这一路爬上,也足以让练过的胡迪一身臭汗。
“沈浪,你打哪里来啊?”出了门不久,唐战天突然回头问沈浪道。
沈浪如实地回答道:“晚辈是紫旗郡人,从花都南花城来的。”
“是家里人送你来习武的吗?”唐战天又问道。
“不!我没有家人,是我自己来的。”沈浪说得很平静,这么多年,他回答这个问题已经不是一次两次。虽然每次回答时心里都会痛,但他却已经能做到不表现在脸上。
唐战天回头惊讶地看了沈浪一眼,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又吞了回去,埋着头加快了往上爬的速度。
一路上不时遇到晨练的人,看到胡迪背着的沈浪时,都露出了好奇的目光,甚至不断有议论传入沈浪耳朵:
“就是他,把胡云山撞晕的那个家伙,没想到自己也受了伤,现在连走路都难。”
“已经很难得了,你能把姓胡的撞晕吗?如果是你,怕是送了命也撞不晕他吧!”
“呵呵,那倒是,姓胡的仗着自己有个好师父,比咱们强一点就飞扬跋扈,这次他和他师父的老脸丢倒家了。”
“嘘——,小声点,传出去你小子玩蛋了!”
…………
“咦,那不是撞倒了胡师兄的那个入门弟子吗?怎么要人背啊?”
“切,原以为这次招了个高手,却原来也还是受了伤了。”
“这小子完蛋了的,看胡师兄以后怎么收拾他……”
…………
沈浪心里那个冤哪,这个时候他还真怪自己耳朵太好,不听到这些,也许他心里还好受一点,不过他也从一路听到各种议论中感觉得出,胡云山在武圣山上似乎并不太得人心,叫他‘姓胡的’的人比叫他‘胡师兄’‘胡师弟’的人要多得多。
“师父,沈浪分到哪位师叔伯门下你知道不?”沈浪虽然瘦削,但骨头也不轻,胡迪爬到半山时就已经有些气喘,却没忘记关心一下沈浪的师父将是谁。
唐战天不知道在想什么,哦了一声后又回头过来问道:“迪儿,你刚才问什么?”
胡迪又重复了一遍,唐战天犹豫了一下才摇头道:“这个由长老会决定的,等一下到了就知道了。”
沈浪在总督府寄居的时候就练就了一身察言观色的本领,毕竟身在别人的屋檐下,总得看别人的脸色的。所以对一些特别的言行相当的敏感,此时唐战天在回答胡迪时犹豫了这么一下下,立刻让沈浪给捕捉到。心里不由一沉,预感到了某些不对的矛头。
长老院,整个武圣山的执行机构,正是沈浪在前山所看到的那一角屋檐的琉璃红瓦所在之处。是整个武圣山第二豪华的地方,仅次于山顶之上三大供奉所住的供奉院。饶是如此,却也是斗拱交错,廊腰缦回,檐牙高啄,门头上‘长老院’三个字龙飞凤舞,苍劲有力。门前两根红漆大柱旁边,两尊石狮威猛雄健,让整个长老院显得威严气派。
胡迪将沈浪从背上放下来,回头看到沈浪正东张西望的看着风景,忙小声地道:“沈浪,认真一点,别东张西望的。”
沈浪心里一震,侧头向唐战天看去,唐战天已经垂手正立,对着长老院正门高声道:“弟子唐战天,带领最后一名过关者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