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醒来发现自己竟然莫名其妙地躺在离市区几公里之外的翠玉湖上碧波亭里,一时间丈二和尚没摸着头脑,冷静下来后他细细回想,却只记得自己在送花的途中高烧发作晕倒,那高烧他自己已经体验过一次,第一次就是在发高烧的时候迷迷糊糊地抓起水果刀捅了那正在猥亵香草的混蛋才被赶出李家。
沈浪从地上坐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感觉腰上被人重重踹过一样的疼,回头看了一眼,腰上竟然有两个新鲜的脚印,沈浪再一次迷糊了,他迷糊的是自已似乎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如果说得罪了李家的那个大少爷的话,他也不至于只是就这么踹自己两脚就完事才对。更让他迷糊的是他分明记得第一次高烧晕倒醒来时全身一丝力气都没有,可这一次自己竟然感到神清气爽说不出的舒坦。爽得他忍不住发出长长的呻吟。
他当然不知道压着他十来年并且不断增加的毒素已经被人给全部逼出,更不知道自己的灵力已经被重新封印,他低头铭思苦想自己明明晕倒在牡丹街,醒来怎么会在翠玉湖,想来想去没想通,脑海里却突然冒出一个朦胧的少女身影来。他隐约记起这个身影是在他两次晕倒之前都模糊看到的身影。
她是谁?难道是她把我送到这里来的?为什么两次都遇到她?是幻觉?
沈浪心里大堆的疑问还没来得及找答案,目光却定格在了亭边上一撮绿油油的青草上,突然想起那盆兰花春剑,一想到春剑,沈浪脸色顿时吓得惨白,那盆春剑可是老板兰姨亲自精心护理的宝贝,芸苔阁阁主以十万的高价购买,自己竟然在将它送去芸苔阁的路上出了事。沈浪此时哪还有心思去想自己怎么会到翠玉湖来,拨腿就往回城区的路狂奔……
当他气喘吁吁跑回牡丹街他晕倒的地方时,那里早被清洁工人给打扫了一通,只留下一块印有泥土痕迹的街砖,还有街砖角落里没有被扫走的一块花盆碎片。
完了!这是此时沈浪脑海里唯一的念头,十来万的春剑就这么没了,往前走无法向芸苔阁交待,往回走更无法向兰姨交待,沈浪心里萌生了逃走的念头,心想反自自己孤身一人,到哪里也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在南花城呆不下去,躲去其它地方也行吧。
不过很快他就将这个荒唐的念头压了下去,他知道自己做不来这种不负责任的事。他只有拾起角落里那块花盆碎片往花店的路回去。
刚到万花筒门口,沈浪就听到花店里传出老板兰姨不停道歉的声音,他向里看去,正好看到三四个穿着芸苔阁弟子服装的青年正围着花店老板兰姨,其中一人愤怒地指着花店兰姨的脸道:还钱就算了吗?你知不知道今天我们阁主宴请的是什么人?今天我们阁主宴请的是东风城楚家大小姐和二少爷,我们阁主还对你培养出来的春剑赞不绝口,大家都等着欣赏春剑,你却害我们阁主颜面尽失,你想还钱就了事了吗?
沈浪看到救过自己而且从来都照顾自己的兰姨被人指着鼻子骂,而这一切又是自己造成的,心里愧疚不已,忙跨进门去开口道:对不起,兰姨。
老板看到沈浪回来,忙过来紧紧抓住他的肩膀紧张地问道:浪子,这半天你去哪里了?春剑呢?
沈浪愧疚地将那一块花盆的碎片拿了出来歉意地道:对不起,兰姨,我送过去在路上又犯病晕倒了,春剑……被摔碎了,我醒来时……已经被清洁工打扫掉……
什么?你……老板看到那块碎片的时候就认出了那是春剑的盆子,知道沈浪并没有说慌,老板无力地道:浪子啊,这次你害死兰姨了。
这时芸苔阁那四个弟子转了过来,上下打量了沈浪一眼随即哼道:原来你就是送春剑的花童,是不是你把春剑私自卖给别人了?拿这么一块破瓦片就想要交差吗?
花店老板忙歉意地向那嚣张的青年道:真是对不起,常公子,这块碎片我认得,是我培养春剑的盆子,浪子他有病,上次就晕倒在我们店门口过,我相信他不会骗我,要不……你看这么着吧,一会儿我带着他亲自到芸苔阁给杨阁主他老人家请罪好吗?
被称为常公子的青年哼了一声鄙夷地看了沈浪一眼道:请罪?就你小花商一个,还想去打扰我们阁主吗?我们阁主没那工夫花在你们身上。
沈浪心里虽然愧疚,却不允许有人侮辱待他如亲人一样的兰姨,沈浪脸上的愧疚消失,冷冷地看向那姓常的青年道:常公子是吧,打碎春剑是我的错,我愿意承担一切责任,但请你说话放尊重一点,花商怎么了,花商也是人,靠着自己的双手努力却能挺立于天地之间,总比有些人靠着祖上萌福却自认高贵的更有尊严。
花店门口,两个刚好经过的少女正好听到沈浪这一番话,其中稍大的一个微微一怔,忍不住停了下来侧头向花店里看来,当看到芸苔阁的弟子时轻咦了一声,目光最后停在了沈浪身上。年龄稍小的少女看到沈浪时也咦了一声忍不住低声惊呼道:怎么是他!
你认识他?稍大的少女侧头问道。
稍小的少女点头道:卓娅打劫的猎物就是他,就是他害我输给了卓娅的。
稍大一点的少女哼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