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妹,一个下人而已,用不着这样为难吧?作出来让人见了实在难看。”
秦天佑闻言站起身来,却是帮着老婆说话,道:“大哥,她既然只是一个下人,你也不用老是为她说话吧。看这个死丫头,披头散发,扮相诡异,分明是别有用心。真不知道你怎么能安心让她留下呢?”
素儿呐呐辩解道:“奴婢不是不想露出脸容,只是奴婢脸上曾经受过伤,样貌极为骇人,所以……所以奴婢实在不敢露出来吓人,还请二老爷和二夫人原谅。素儿真的不是故意的……”
吴氏冷哼道:“什么受伤,分明就是狡辩嘛。”
秦天佑随即点头道:“不错,大哥,你对这么一个丫头这么好干嘛?难道说她还比我们秦家的人更重要吗?”
秦天明神色微变,随即又恢复正常道:“素儿的父亲毕竟曾经是我的部属,当年立下汗马功劳,他的女儿,我当然要好好照顾,难道你们连这点都不懂吗?”
吴氏的脸色顿时变了,冷哼道:“好啊,大哥,你就为了这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死丫头骂我们?是不是你自认是场主,我们就不是秦家的人了?难不成你就可以帮助外人来对付我们,然后将我们挤出牧场?”
“无理取闹!”秦天明沉声道,“我大洪牧场从不亏待有功之人,难道这也需要得到你区区一个无知女流之辈的同意不成?”
吴氏听出秦天明话中的威严,当即不再说话,相反身旁的秦天佑撇了撇嘴道:“什么有功之人,我看你平日对素儿这死丫头好得出奇,哪像是对个奴婢?真不知道你究竟是何用意?”
吴氏见到有丈夫撑腰,便又再加上一句,嗤笑道:“有功劳?那要不要将祖宗基业也分给这所谓有功劳的死丫头?真是好笑,她就一个下人,凭什么不听主子的话?老娘就算要打死她,又有什么关系。”
秦天明脸色微沉,道:“弟妹,说话不要太过分。”
“过分!”吴氏突然提高声调,嚷道,“什么过分不过分的,反正秦家的基业如何是不可能分给外人的。”说话间,两眼不屑的神情瞥了瞥秦骊如。
素儿一见秦家人相互吵了起来,顿时大为焦急,连忙向秦天佑夫妇又是鞠躬又是赔礼,道:“二老爷,二夫人,你们千万别生气,凡事都是奴婢的错,你们不要为奴婢争吵了,是奴婢该死,奴婢该打……”说着几欲哭出声来,跪在地上,伸手开始掌自己的嘴巴。
看着秦天佑夫妇这么嚣张跋扈的人,内堂外的耀阳和倚弦两兄弟气不打一处来,耀阳已经实在忍不住了,低声怒喝道:“该死的泼妇,看她一副奸样定然不是好人,就该给她一点苦头吃吃……”
不过耀阳注定没机会出手,因为一直没有说话的秦骊如猛地拍案而起,拉祝贺儿掌嘴的手,喝道:“吵什么吵,素儿,你也别哭哭啼啼的,站起身来。”
秦天佑夫妇吵得兴起,此时不由被秦骊如的怒喝吓了一跳。
秦骊如转头向秦天佑夫妇冷喝道:“你们两个很有兴致吵架是不是?身为秦家的人,身为‘大洪牧场’的二当家,平日却只知道好吃懒做,偶有一点芝麻小事都不肯去做。一个整天花天酒地,一个就晓得卖弄风骚,你们什么时候替秦家出过半分力?不得已让你们做事,你们哪次没有搞砸,什么事都不懂,就知道瞎搅和,在外面仗势作威作福,秦家的脸都让你们丢尽了。你们也不去打听打听,秦家的名声被你们败坏了多少?这样下去,就算将秦家老祖宗的基业全部给了你们,也迟早被你们败个精光。好好反省一下吧,真是不知所谓。还敢跟爹顶嘴,你们还知不知道现在谁是‘大洪牧场’的场主?”
秦骊如这一连串话骂下来,直将秦天佑夫妇骂得狗屁不如,听得耀阳大是称快,对倚弦传音道:“好,想不到这小妞骂得这么大快人心,真是太舒服了。有性格,我喜欢!”
秦天佑夫妻此时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被骂得半响说不出一句话来,好半天吴氏才小声道:“小如啊,你怎么能这样说你二叔,何况还当着小海和玉儿……”
秦骊如的性情素来雷厉风行,哪里会顾及夫妻俩人的颜面,当即厉芒一扫两人道:“你们闭嘴,既然是吃饭时间,哪来这么多废话!”
秦天佑夫妻对秦天明不甚惧怕,却唯独不敢得罪刁蛮泼辣的秦骊如,当即不吭声坐了下来,随便扒了几口饭,便悻悻然带着子女出去了。
素儿仍然没有起身,跪在地上,泣道:“老爷,小姐,都是奴婢不好……”
秦天明起身扶起她道:“不关你的事情,至于我弟弟和弟妹的性格,我又怎么会不知道,他们无理取闹惯了,只是委屈你了!”
素儿谢过秦天明后,便跟其他三名婢女开始收拾宴桌碗筷。
秦天明看着素儿轻声叹了口气,转而看向还在气鼓鼓的秦骊如,轻责道:“骊如,不管怎么说,你二叔和婶婶也是你的长辈,你怎么能这样说他们呢?”
秦骊如对此显然非常不满,脸色肃然道:“爹,就是因为你这样纵容他们,所以他们才会这样嚣张,秦家的名声都让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