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麟焱艴螭”若全力攻击倚弦,倚弦虽仗有龙刃诛神之威,一时半刻恐也不能制祝狐,但祝蚺毕竟不是庸手,论法力修为和战斗经验远在倚弦之上,“麟焱艴螭”还无法把他忽视。如此三番四次的争斗之下,“麟焱艴螭”就处处被倚弦压制,落了下风。
不知不觉中,倚弦的每一剑更具威力,也更加玄妙。在破解“八卦符气”之时,他通过《轩辕图录》领悟八卦真义,虽未透彻却已获益匪浅。此时无意中,他将此用在作战上,对龙刃诛神的运用更加得心应手,对全局的把握也更精确。
地心宫殿之前,人影闪烁兽踪莫测,战斗持续不下。倚弦始终占据主动,进退自如。“麟焱艴螭”以寡敌众,已落于下风。祝蚺几次受辱,对“麟焱艴螭”憎怒无比,下手丝毫不留情,狠辣无比,务必要置它于死地。“火神鞭”像是一条毒蛇般盯着“麟焱艴螭”,伺机咬上一口。
“麟焱艴螭”纵腾翻越,尾巴甩飞,口中烈火四喷,祝蚺吃了几次亏,自然不会跟它纠缠,“火神鞭”尽是避开它的尾巴不断偷袭。“麟焱艴螭”避开“火神鞭”的同时更得注意剑气,前后难顾,激战下来更是顾此失彼。祝蚺乘机空出一手摧运魔能成刀连连怒斩,以祝蚺积年魔能形成的刀劲岂可小觑,“麟焱艴螭”更是陷入困境,但它的眼中仍是斗志昂然,决不肯在眼前的两人攻击下退让。
祝蚺更是得势不饶,“火神鞭”疯狂抽出,配合魔能刀劲网硬是封锁“麟焱艴螭”的所有退路。“麟焱艴螭”进退失据,倚弦的剑气已经临身,它悲鸣一声,纵身就将刀劲网冲破,不顾身子被刀劲所伤,一头顶向祝蚺。
“畜生!还来这手,看你怎么死!”祝蚺怒喝一声,手一晃,“火神鞭”魔芒暴射,幻化出数个圆环正好套住“麟焱艴螭”的前爪。“麟焱艴螭”吼声震天,用力一蹬马上挣脱了“火神鞭”的束缚,但就慢这一下,祝蚺已欺近。“麟焱艴螭”欲退不及,唯有甩尾喷火,谁知祝蚺冷笑一声,左手凌空一指,右手长袖挥出。脱手的“火神鞭”像是活了一般将“麟焱艴螭”的尾巴勒住,而那熊熊烈火也被祝蚺尽数收入袖中。
而祝蚺毫不迟疑地一脚踢出,正中斜身急闪的“麟焱艴螭”身侧,“麟焱艴螭”吃痛又被“火神鞭”纠缠行动顿缓。祝蚺狞笑一声,运足魔能就是一拳砸在它不及躲闪的额头。
“麟焱艴螭”发出痛苦的嘶叫声。倚弦一怔,想要阻止祝蚺。但祝蚺已经狂笑着再一拳击中“麟焱艴螭”额头同样的地方。吼声震得地底颤抖,只见耀眼的火焰四处爆射,“麟焱艴螭”的额头像是开了火山口,喷出来的不是血而是团团火焰。“麟焱艴螭”痛苦的扭动身体,无力地坠下地去。
“畜生,给老夫粉身碎骨吧!”祝蚺哈哈大笑,再加上一拳。魔能狂冲,“麟焱艴螭”发出惊天动地的吼声,整个身子蓦地爆开,空中就似放了一个礼花,巨大的火焰成为碎片飞射而开,火焰在半空燃烧至尽,半点渣子也没留下来,地底下也清静了,就像从来就没有其他事物一样。
倚弦怔怔地看着火焰逐渐逝去,闭目惆怅地轻叹了口气,这样的结果他实在不忍心。但事已至此再后悔也没用了,更何况为了有炎氏千余族人,他根本没有后悔的资格。他心中对祝蚺也愈加警戒起来,没想到祝蚺一直留了几手,到了关键时候才一举击杀“麟焱艴螭”,实在是老谋深算,狡猾得很。
祝蚺长吁了口气,收了“火神鞭”落地,得意道:“如此一个畜生竟想跟老夫做对?也太不自量力了!”
倚弦厌恶地看了他一眼,往符门处伸手一领,道:“祝宗主,请!”
祝蚺阴鹜的眼光扫了倚弦一下,嘿嘿阴笑道:“请!”祝蚺回头看看虚掩的大门,打了个哈哈,道,“多亏易公子帮忙,才能诛杀此兽。老夫感激不尽,岂敢为先,不如公子先请!”
倚弦知道祝蚺是怕里面还有机关异兽之类的,所以才想到让他开路。不过倚弦看了一下殿宫的布局,下意识的思感中感觉到这大门之内应该没有危险,也懒得跟祝蚺多费唇舌,嘲讽地冷笑道:“宗主刚才不是很威风吗?难道现在还担心什么?”然后不理祝蚺的反应,推门大步进去。
祝蚺气得脸色发青,哼了一声,逐步跟上。
推开尘封千年的厚重符门,入目的竟是一片狼藉,足以让所有人都震撼的庞大大厅之中竟布满了无数酒坛,或整齐放着,或斜倒在地,或乱七八糟,或破碎成片。这些酒坛完全将这大厅庄严宏伟的气氛破坏,而非常强烈地给人一种桀骜不驯又狂野落魄的感觉。
此时,倚弦的第一想法就是伏羲是一个个性鲜明飞扬的酒鬼。
接着另一个景色又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大门对面的大厅石壁上写着:“神魔玄妖,天地蠢材。”八个字占了整一石壁,而这大厅至少高达五十丈,占地十亩,可见这些字之大。这八个字体写得狂野不羁,没有任何束缚,其意也嚣张得很,一句话竟将神魔玄妖四宗全都得罪了,天地间万千年来恐怕也就只有伏羲有这样的豪气了。
大厅内除了酒坛再也没别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