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神秘妇人,兄弟俩倒是一直念念不忘,虽说如果没有她的“陷害”,他们也没办法见到“阴阳劫地”中的老前辈,但毕竟感觉被人摆了一道的滋味并不好受。
除去她左侧一贯熟悉的牛头使者不提,妇人右侧一身怪异红袍的瘦弱男子,他们从未见过,只见其人面色漆黑,一脸落腮胡,如果不是眼内白眼珠太多,还真像是一个炭头,手中持着一支粗如儿臂的巨大黑笔,与他的体形颇不相称,现正跟他身后几名鬼面装扮的汉子一样,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两人。
倚弦与耀阳立刻猜到黑衣妇人很可能是冥界的某位达官贵人,不然怎能让那牛使者乖乖侍立身旁?再向右边望去,赫然入目的是一樽漆黑壮实,如铁塔般的十尺巨汉,肩上扛着一把粗如树干似的狼牙棒,把他身后的数名威猛大汉都比了下去,像个巨灵神般正虎视耽耽地瞪着他们。
巨汉旁边站了一名身着玄色衣衫,背负奇形兵刃的魁梧男子,样貌不凡,神情中隐有倨傲之色,但双目过于细长且眼光闪烁,格外予人一种城府颇深的感觉。还有一名斜襟长衣的俊朗少年,傲然孤立于玄衣男子身旁左面丈远处,长发飘扬,极为显眼。背负一异形长弓,却无箭壶,腰悬一琥珀色兽角,手中长矛约有丈六,通体晶莹血红,一望便知非同凡物,矛尖正遥指倚弦与耀阳,态度极不友善。
就在兄弟俩人打量众人之际,殊不知他们同样给对方带来莫名的震撼,其中尤以玄冥帝君为最。冥帝初次见他们时,只觉俩人除去灵体异常诡异、身份极端古怪之外,也无其他。然而此次再见两人感觉竟完全迥异,只觉兄弟二人灵气逼人,体内异能流溢,有若实质,直引得自身结界玄能振动不已。
其余人等修为高浅不一,对面前兄弟二人都有一种高深莫测的感应,由此引得年轻一辈更是心生妒意,以玄衣男子为首的一众人等直恨不得一涌而上擒获两人,免得节外生枝。只有冥帝一方与那孤傲少年却是纹丝未动,不过个个面色出奇凝重。
玄衣男子最先沉不住气,手势一挥,正欲率众围擒耀阳与倚弦,却听冥帝忽然素手一拦,道:“游岚炙,且让本帝问他们几句话!”
游岚炙顿住身形,止住身边众人,一脸恭敬之态,不再前移半分。
玄冥帝君步行至俩人身前丈许远处,缓声问道:“本帝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只要你们说出究竟是何宗何人门下、私闯我冥界禁地的意图、以及交待秘境的开启之法,本帝便可放你们一条生路,容你们重返轮回再世为人!”
倚弦与耀阳听她自称“本帝”,心下不由一怔,自然而然想到的当然是与天帝、人皇并驾齐驱的三界之神——冥帝,心中立时泛起一阵抑止不住的深深惧意。
耀阳想到横竖都是一死,勉强将胆气一壮,大声答道:“我们兄弟既不是任何什么宗派的门下,也不知这地方是什么禁地,虽说我们刚刚进过秘境,但对开启之法我们也不太清楚。所以……我们实在没办法回答你的问题!”
玄衣男子游岚炙闻言嗤笑一声,怒哼道:“好个一问三不知!依我看,对付这些魔门走狗根本不用讲什么仁慈道义,只管将其手到擒来便是,我就不信‘渡灵法刑’之下,他们安敢不说……”
“游师兄此言差矣!”身旁长弓利矛的俊朗少年打断游岚炙的话,悠然道,“行云以为——天地万物,众皆平等。即便沉沦魔门的迷途生灵也是无辜的生命,所以凡事何必赶尽杀绝,应该尽量施以仁慈之心,导其向善方为正途!”
此言一出,令到包括耀阳与倚弦在内的全场众人都对他大生好感。玄冥帝君赞许地点点头,道:“行云贤侄果然已得元宗真传,天心正道的修为日益纯熟,异日必将大有作为,老君收得此等好徒弟,直让我等羡慕!”
游岚炙闻听玄冥帝君对师弟的赞赏,心中大为恼怒,对这位师尊最为喜爱的关门弟子——慕行云更是嫉恨不已。只见此时他眼中迸出的炉火,让看在眼里的几个同门不由都为之忧心忡忡。
“帝君太夸赞了!”俊朗少年躬身向玄冥帝君还了一礼,面向耀阳与倚弦继续说道,“我看这二位小兄弟年纪轻轻,定是因涉世不深受了邪魔外道的蛊惑,才致使犯下如此大错。正如方才帝君所言,只要你们现在肯将幕后主使与方才进入秘境的经过一一说出,帝君定会容你们转生阳世重新做人!”
耀阳与倚弦莫名其妙地对望一眼,他们哪里想到进了这古怪秘境走了一圈,竟犯了什么巨大的错误,令到冥界之神率众多高手在此兴师问罪,一时间不由愣住了,齐声问道:“我们究竟犯了什么大错?”
“事到如今,你们还敢狡辩?”游岚炙抓住表现的机会,大声喝斥道,“此处乃是冥界禁地,而此中秘境更是事关三界兴衰之关键。我等方才亲眼见你们从秘境跌出,难道打破天地平衡,搅乱三界秩序,意欲将三界众生、万物生灵陷于万劫不复境地的不是你们吗?难道这还不是弥天大祸吗?”
倚弦与耀阳俩人闻言联想到方才种种梦幻般的遭遇,不由大惊失色,冷汗直流,同声呼道:“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