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天涯再次醒来后,却已是繁星满布的夜晚了。尝试着活动了一下身躯,发现这次要比上次情况好得多,虽然还是能使用精神力,身子感觉也还甚是虚弱,但全身至少不会那么酸软,也算是好了很多。
许是睡得太久,此时李天涯反倒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起身走到窗前,坐在窗台上,背靠着窗户,眺望着星空无月。
任夜风轻轻地吹过,虽已入秋,李天涯确不觉凉意,反觉有一种惬意在心中慢慢滋长,一种宁静在心中荡漾,耳边似乎传来夜间精灵的歌唱,又似一片虚无空静,忘了自己是谁,忘了自己的存在,心中也只有这无边而又寂静的夜色。
忽然,静坐中的李天涯心中闪过一个明悟,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可遇不可求的武学心境[灵静]?是啊,若这不是[灵静]又会是什么呢,那种让心灵乃至灵魂也得到空静的状态除了[灵静],再也没有其他可以心境可以说是这种感觉。
其实静坐中的李天涯一直不知道自他坐在窗台上开始,就已经被朱雀等人知晓,只是他们都没有去打搅他,而是躲在暗中默默地注视着他。
那是一个凄美宁静的画面,再也没有任何的掩饰。皎洁的月光轻洒在银如白雪的短发上,泛着银色的光泽,在夜风中飘荡着,竟是如此的美妙。穿着白色服饰的他,好像他本来就是那传说中的月光少年,有些忧郁,也有些感伤,风中不断传来的呢喃更像是在为他而歌唱。
可是,月光下的少年啊,是谁让你如此忧郁,是谁又舍得让你如此心伤,以至淡漠世间的繁华,只能在月光下无声低泣……
夜,静极,亦安然。晨曦,第一道阳光映入李天涯的眼帘,也唤醒沉醉在[灵静]状态的他。站起身来,李天涯伸了个懒腰,却忽然发现左手无名指上的[魂戒]此时竟没有了任何的掩饰,就这么落入自己的眼中。
心知自己魁首的身份再也隐瞒不住,李天涯轻叹了一声,随即拔下一根头发,却见头发此时也不再是黑色,而是自己自神农架出来后的颜色——银色。果然在精神力不能用的情况下,自己的任何伪装都已失灵,看来学校是去不成的了。
“笃笃。”
正当李天涯感叹自己的伪装失效时,就听到有人敲门,要是平时,李天涯不用看都能知道门外会是谁在敲门,可是如今,在他的精神力无法使用之时,他根本无法探知门外是何人。
“进来!门没锁。”李天涯头也没回,仍是眺望着窗外,随口道了一句。随着‘吱’地一声门开,功力尽失的他此时,五观竟远比平时来得更加敏锐。不用回头,他就已经知道来人的身份。
来人行至李天涯身后一丈外,忽然单膝跪地,向他行了一个礼,道:“属下朱雀叩见魁首!”
“起来吧!以后见我毋须向我行此礼节,我不喜欢!”原本平淡的声音,在说到‘我不喜欢’之时,忽然变得威严起来。让朱雀明白对方不是在开玩笑,而是非常地认真。
“是,朱雀谨尊魁首号令!”
“有事吗?”过了一会,李天涯见朱雀仍站在身后,也不说话,于是问道。
“那个……”朱雀想起自己自从跟在李天涯身边后,有时对他不假颜色,就有些犹豫,生怕他会报复自己,要是对方趁机提出一些无礼的要求,自己也势必尊从。要是以前,自己不知道他的身份还可以反抗,可是现在自己就完全没办法了,可是那样又如何是好?
“嗯?”回过头,就看到未蒙面的朱雀因他的转身而退了一步,脸上也是一副胆战心惊的俏模样,再结合平时她对待自己的言行,李天涯明白她心中在担心什么,逐笑了笑道:“怕成这样?是怕我吃了你么?”
“不、不是!”虽然朱雀嘴上说不是,可是脸上怕怕的表情却出卖了她。
见状,李天涯也不再逗她,正色道:“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以前你对我怎么样,我也不去计较。”说着李天涯不再看朱雀,径自转过身,看着窗外,悠悠地道:“我本来就不想让你们知道我的身份,一旦你们知道我的身份,你们待我必然会畏首畏尾,有什么话也不敢说,如果是那样,我宁愿你们从未知晓过我的身份!以后你们也不要叫我魁首,这个称谓我并不喜欢,如果非要叫,就叫我头好了,还有就是你也不要自称什么下属,我不习惯。”
“是,头!”听到李天涯的解说,朱雀虽然不知道他心中真实的想法,但也不再像刚才那样怕他借机生事了。
“星宿他没事吧?”
“没、没什么事,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他吵着要替鬼宿抱仇,所以、所以我把他关在禁闭室里!”
“哦,是这样啊!”李天涯看着窗外,微不可闻地应了一声,心中暗道:还以为他们的心性都被磨光了呢,原来血性还在啊!
见李天涯不作声,也没叫她离去,朱雀也不敢多言,更不敢就这么走开,而是捉摸着对方的心思。虽然常说女人心海底针,可是男人的心思又何尝不是。
当站在李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