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老三住嘴!”听到唐庆元就要把事情说出来,龙天行就不高兴了。他不是那种喜欢说三道四的人,也不是那种喜欢在别人面前邀功的人。虽然他们是因为天哥的原故和别人干起来的,但他认为有些事不用自己说对方也一定会明白的。
而且他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现在除了天哥的课,他还来上一下外,基本上他都是跟着自己的那帮兄弟在外面鬼混,听到天哥这么说自己,他心中并没有生气,反而心中暗暗欢喜。
因为他明白,像他这样的人渣,学校很多师生都把他们视为洪水猛兽,唯恐避之不及,更不屑说和他们打交道了。除了天哥不但没有因为他们不上进而心存鄙夷,反而当他们是自己的亲人朋友来对待,并不会因为他们的身份心存偏见。
龙天行轻轻活动了一下左肩,发现肩膀除了还有些痛外,并不像刚才痛得那么厉害了。谢谢天哥!龙天行并没有把话说出口,而是充满感激的看了李天涯一眼。
见对方在活动左肩时,轻皱了一下眉头,李天涯又叫龙天行脱掉上衣。看到对方身上触目惊心的伤痕,李天涯着实吓了一跳,这是要挨多少次打才会有这些伤痕的?
除却一些旧伤外,李天涯忽然发现龙天行身上大多都是新伤。见状,李天涯又叫一边的唐庆元也脱掉上衣,发现他也和龙天行一样,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肉,到处都是淤痕。看着这些伤痕,李天涯眉头紧锁:对方是谁,对几个学生下手也这么狠?
李天涯阴着脸,不发一语转身走回了自己的卧房。见此情景,龙天行和唐老三两人心惊肉跳,面面相觑,不知道天哥回房做什么事。
过了一会,两人就见李天涯走了出来,不同的时,对方左手手上拿着一瓶跌打药,手臂处还有两件衬衣搭着。
把手上的衣服往沙发上一扔,李天涯又示意龙天行坐在一张方木椅上,一言不发地拧开瓶子,再倒出少许药水在手上,也不管对方痛不痛,就按在对方淤痕处,用力搓揉起来。
很快,李天涯就把龙天行身上所有的淤伤全部推拿了一遍,抬起头,忽见对方双眼微红地注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眼中更是有泪珠在滚动。
见状,李天涯忽然‘啪’一声,拍在对方背部,留下一个五指印道:“很痛吗?才这点伤,就哭,像个男人吗?”
李天涯不说还好,一说龙天行一直苦忍着的泪水终于决堤,男儿泪顺着他刚毅的面庞无声无息地滑落。龙天行扭过头,擦干泪水,这才回过头道:“你哪里看到我哭了,我不过是眼中进了沙子罢了!”
虽然天哥在最后拍他的那一下,打在身上确实有些火辣辣的痛,可是他心底确非常高兴,要是平常别人说他不像男人,他早就上去和对方拼命了,可是从天哥口中说出来的话中那浓郁的关切之情他还是感觉到了。
在龙天行很小的时候,母亲因为生下他而体虚,拖了一年后就丢下两父子,撒手人寰。当他在农村的父亲含辛茹苦抚养自己长大成人,供自己念书时,他就发誓,自己出人头地后一定会好好报答父亲。
可是上天却跟他开了个很残酷的玩笑,就在他以高出学校录取分数线11分的好成绩来SH交大读书的第一个月,他的家乡的村民来信告诉他,他的父亲因为在山林砍柴是山体滑坡被冲下来的泥土埋在了下面,等乡民们救出他父亲时,他父亲早已断气多时,回天乏术了。
接到来信的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仿佛自己苍老的父亲就在眼前,行尸走肉地过了几天后,得知他的情况,班上的师生都很关心他,给他凑足了返家的路费。而这一去,就是三个多月。按照乡俗,父母去世,做子女的是要守孝三个月的。
龙天行一回到家乡,就向村民问清了父亲埋身之处后,就发疯般的往往父亲的坟墓跑去。看着他一路癫狂的跑远,村民们都不放心,等他们赶过去的时候,他已经昏厥在墓碑前,只留脸上两道清晰可见的泪痕知道他是哭昏过去的。
好心的村民把昏死过去的龙天行抬回家,又弄来米汤将其弄醒,可是醒后,村民们又发现龙天行再次疯癫的跑了出去。知道龙天行父子关系的村民,不用猜也知道这孩子一定又是到他父亲的坟前跪着。
三个月,龙天行一直跪在父母坟前三个月,没有移动过一下脚步。看着自己每次送过来的食物,龙天行这孩子都只是吃了一点点,村民们都很是心痛:自己村子里好不容易出了他个大学生,要是就这么糟蹋了这棵好苗子那多可惜呀!
在这三个月中,龙天行没有说过一句话,脸上的神情也是平静无波,不知道是麻木了还是其他什么。
在告别了乡亲,回到学校后,他又接到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他被学校开除了。说他在没请假的情况下,旷课长达三个月,学校自动对他作退学处理了。
三个月的风吹雨打,任铁打的汉子也受不了,更何况一个长期营养不良的龙天行。接二连三的打击,他终于病倒了,而这一病就是一个多月。
这一个月他想了很多,在父亲在世时,他一直坚信父亲的话:天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