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经脉得到固化,但体内脉络筋骨一直在与药性运行全身时的迅猛冲劲相抗,尽管抵挡住了,身体却因此变得困乏不已,须得调息数个时辰方能恢复过来。冰儿底子不够,哪里承受得住这一剂猛药呢?唉,她真傻……”
仕进长叹一声,接着道:“接下来几个时辰内我都无法行动了!容姑,冰儿就拜托你照看!我当真大意了,此时大家身处险境,也不晓得有没有人找到此地来。若是那陈飞扬追了过来,我不能动弹,你们就只能任由此人生杀宰割了。你们两个藏到前台的底下,那里有布幔遮挡,旁人一时三刻是发现不了的!”
容姑诧声道:“那你呢?”仕进微笑道:“我就在这台前打坐。你无须担心。那陈飞扬若是见我在此,不明虚实之下,他是不敢进来的。一旦我身子恢复过来,那更是可以高枕无忧。放心吧,让你们躲藏起来,不过是以防万一罢了。”
容姑犹豫的半晌,才拉起冰儿,掀开了前台的布幔。冰儿忽地拍手笑道:“躲猫猫吗?嘻嘻,好玩!大哥,我保证躲得严严实实的,让别人一辈子都找不到。嘻嘻,大哥不会藏起来,那就由冰儿来藏!”仕进怔了怔,略带困惑的盯着冰儿的神情,心道:“这丫头怎么一下子就猜到了我的心思?”
前台底下居然收拾很是干净,铺着厚厚的枯草,正是一个歇脚困觉的大好处所。瞧着布幔垂了下去,仕进才苦笑着收敛心神,开始运功调息。良久,他不禁又惊又喜,只觉体内的浑厚真气如长江大河,汩汩绵绵,无穷无尽,比诸昔日,不但没有丝毫减弱,更显得悠长坚韧。经过这大半年的束缚磨练,他的真气褪去了当初那种霸道迅猛的火气,变得更加的精纯浑厚,虽然内息没有增多,却有了一个质的飞跃。
“莫非这就是塞翁失马,福祸相倚?”仕进想着,心中忽地一动,眼睛也缓缓的睁开了。他盯着大殿洞开的大门,淡淡的笑了笑,道:“既然来了,就不要躲躲藏藏的。亏你还是一派掌门,当真令人失望得紧。”门外悄无声息,根本无人出声应答。仕进道:“我只想与你一五一十的算清楚,究竟舍妹是如何得罪了你?若是她当真有所过失,我代她承担后果便是;若是她与你毫无恩怨,只要你答应不再寻她的麻烦,我放过你也不是难事。但你这般偷偷摸摸的,简直有失一派掌门的风范!哼,你既不敢现身,我也懒得理你!”他又闭上了眼睛,静静的不动了。
容姑躲在布幔之后,紧张得两手都是冷汗。冰儿却丝毫不畏惧,脸上仍挂着甜甜的笑容。昏暗中,她忽地压低声音,对容姑道:“姐姐,你陪我玩个小把戏,好吗?”容姑一阵愕然,低声道:“师妹,莫要出声!乖乖的呆着!”冰儿撒娇道:“不嘛!我就要玩!”她手中忽地出现了一个皮囊,却是容姑随身携带的毒药囊。
容姑大惊失色,正欲抢过皮囊,却只见冰儿嘻嘻一笑,纤指朝她轻轻弹了弹,她身子顿时一片麻木。冰儿笑嘻嘻的自皮囊中取出一大堆药物,漫不经心的玩着,胡乱的将几种药物调和到一起。容姑瞪大了眼睛,瞧着冰儿悄悄的将布幔掀开一线,瞧着她将药物一丁点,一丁点的洒出去,心中也不知该是惊讶还是担忧了。
冰儿往外洒药洒了半晌,突然停了下来。她将身子缩了回来,嘟囔道:“一点都不好玩!”嘀咕了几声,她又高兴起来,将药粉摊在手心上,呼的一下吹散了。吹了几下,冰儿便倒在了枯草上,昏倒了。容姑心中焦虑,却觉身子又痒又麻,脑袋也有点眩晕。过了许久,她感觉才好了些,身子却是可以动弹了。她急忙将冰儿抱在怀中,探视之下,才松了一口气,暗道:“还好只是些普通的药物!这小丫头真是胡闹!”
大殿里陷入了寂静,二位湘妃仍是凄然垂泪,悲伤的看着大殿上的一切。空荡荡的大殿忽地响起了细微的响动,一个人影出现在了门口。仕进也不睁眼,只沉声道:“你终究肯出来了吗?”那人蒙着脸,警惕的盯着仕进,身子绷得老紧,却是蓄势待跑。仕进脸上露出讥讽的笑意,眼睛也睁开了。他笑道:“你我心知肚明,你为何还要遮着一张脸?嘿嘿,放心吧,一时半会我还不会对你如何的!若我真想对付你,便是让你跑出一里之外,我也能追上你的。陈掌门,进来吧!”
门口那人正是陈飞扬。听仕进如此一说,他反倒退了一步。仕进打了个哈欠,道:“真是无趣!陈飞扬,你若不敢进来,就痛痛快快的离开便是,我也不会拦你!婆婆妈妈的像个什么样子。”陈飞扬眼神闪烁不定,半晌才沉声道:“你骗不了我的!我方才都看到了,你让她们躲到桌子下面。嘿嘿,你定是受了什么伤,或者是患有什么恶疾,现在发作了。你休想骗我!”
仕进脸色微微一变,心道:“想不到他来了这么久了!当时精神恍惚,竟没有发现他在附近,叫她们藏起来倒是多此一举了!”他马上镇定下来,微笑道:“既然你都看到了,为何不过来?你现在只需轻轻挥手,便能取我性命。你过来呀!哈哈,容姑,你和冰儿出来吧,既然已经被陈大掌门看穿了,咱们也只能认命了!陈掌门,过来吧!我现在已经无力动弹,是敌不过你的!你快些过来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