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扬冷冷的瞄了众人一眼,大声道:“你这奸险之徒想博人同情?哼,众弟子听令,一起上去,将此奸贼碎尸万段,以祭奠诸弟子的在天之灵!”他随手抽过身边一名弟子之剑,也不多话,嗤的一声,便挺剑刺向仕进。众华山弟子见到掌门已经出手,再不迟疑,都冲了上来。一时剑光霍霍,围住了仕进与罗轩。
罗轩猛地立起身来,两眼血红的瞪着冲上来的华山弟子,嘶声喊道:“来啊,来吧!都往这里扎,狠狠的扎下去呵——是我杀了你们华山派的人,有本事就上来报仇啊!哈哈哈……”他拍着自己的胸膛,也不闪避,直直冲向了那明晃晃的利剑。不少弟子都吓了一跳,兵器下意识的往回缩了缩,但想起自己师兄弟遭受的惨境,便又狠下心来,全力刺了过去。
仕进伸指弹开陈飞扬刺来一剑,瞥了罗轩一眼,不禁恼火着想:“我不惜得罪这许多英雄,只为保你性命!你却如此不识好歹,竟敢自动寻死!嘿,想死?我偏不让你死!”他长手一伸,拉住了罗轩,也不管他如何的挣扎,只定定的按住了他的身子。
眼看那十数柄长剑将要刺穿罗轩身子,仕进冷笑一声,也不着急,扬起衣袖便拂了过去。众弟子只觉手臂不由自主的荡了起来,根本不听自己的使唤。陈飞扬铁青着脸,刷刷刷几剑递出,竟是招招拼命,浑不顾自身的安危。他想着只要能缠住仕进一时三刻,弟子们便能将那恶徒置于死地,事情就能了结了。
罗轩死命的挣动着,可惜仕进那手便如万钧巨石一般,压得他丝毫动弹不得。他朝仕进怒声道:“我自己不想活了,你却为何要多管闲事?难不成是要炫耀你武功了得吗?想逞英雄的话,你干吗不去找那武林六绝?你干吗非要玩弄我这已遭苍天遗弃之人?为何?为何……”
仕进听着恼火,便随手封住他的穴道,又提着他在青光剑影间穿来插去,不时弹开一些无法闪避的长剑。他瞧着陈飞扬势如疯虎般的攻击,心里甚是气恼,想道:“堂堂一派掌门,竟如此不识好歹!我已经对你们连番留情了,莫要以为我怕了你们!嘿,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是不知道进退的!”
陈飞扬胖乎乎的脸上透着一股坚决果韧,那点点洒下的水迹正表明了他的不遗全力。他剑招狠辣,挥刺间劲风激荡,呼呼作响,取的都是仕进要害部位。眼见这许多招数都无法奏效,陈飞扬也不气馁。只见他默不做声,右腿后跨半步,身形弯成圆弓,气势一蓄满,便如箭弦般窜了出去,大有一往无前之势。
看着这气势饱满的一招,仕进眼里闪过一丝赞许,也不敢怠慢,整个人掠身飘后,同时反手弹开了背后劈来的几剑。他脚尖一点地,身形忽地又冲了上去。陈飞扬这一剑刺在了空处,气势已失,仕进竖指如剪,嚓的一声夹住了对手长剑。他使劲一甩,登时将陈飞扬连人带剑扔出了剑圈之外。仕进不好对这些华山弟子下重手,但想立威吓退众人,他只能找上陈飞扬了。
陈飞扬落得地来,又退了数步,直到撞上了围观的群雄,赖得众人的齐力一撑,这才稳住了身体。只见当中黑色身影清啸一声,劈手夺过一柄利剑,随手抖洒之下,众华山弟子顿时被漫天的剑光笼罩住。丁零当啷的一阵乱响,众人只觉手腕一麻,长剑都拿捏不住,掉在了地上。
众弟子不禁低头望去,只见手腕上现了一个红点,像是用朱砂点上去一般,表皮却是丝毫无损。原来仕进一剑之下,竟将众人手腕点了个遍,劲道透皮而入,在不伤及众人情况之下,却能使他们齐齐撤剑。围观群豪见到这一剑之威,不由得大惊失色,心中都暗自佩服。
陈飞扬呆了一下,马上扬剑冲了上去,大声道:“凡我华山弟子,都上去跟他拼了!”众弟子想起了死者的惨状,心中刚升起的畏惧立时消散,都同仇敌忾的高声吼了起来。人人捏紧拳头,准备赤手而搏。
仕进皱着眉头想道:“莫非真要将他们全部打倒才行?若真是如此,自己便似乎有点仗势欺人了!唉,为何会搅进了这趟浑水当中呢?”他瞧着正在逼近的众人,正欲出手之际,一个嘶哑的声音忽地响起:“住手!”
只见云辉涛摇摇晃晃着站起身来,蹒跚着走了过来。陈飞扬怒声道:“大胆!还不快退下去?我们这是为你师弟报仇!”他人老成精,又岂会瞧不出罗轩与云辉涛两人之间的异样?想到那最可能的结果,他便忍不住想快些杀了罗轩,免得事情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只是仕进武功太高,倾尽全力之下,他们还是无功而返。
云辉涛脸色苍白,但眼光清澈,显然已经恢复神志。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道:“师父,弟子会亲手为诸位师弟报仇的!”便朝陈飞扬咚咚咚的磕了九个响头。陈飞扬瞧着他那惨红的额头,不禁颤声道:“你……你这是干什么?”他虎目含泪,却马上厉声道:“我是华山派的掌门,我不许你插手此事!马上退下去!”
云辉涛静静的站了起来,道:“若不能为诸位师弟报仇,弟子只能自刎当场,追随他们而去!万望师父成全!”他瞧向陈飞扬的眼神里充满了坚决的神色。陈飞扬气得浑身发抖,怒声道:“你……”看着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