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仕进想道:“有谁人能让这一位绝顶高手藏匿起来?嘿,想必他有些什么伤心往事,这才不想理会世事!唉,其实当个普普通通的人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回到客栈,冰儿便躲进房间里,翻开箱子,一心研究起刚学到的东西,也不管仕进如何。仕进瞧着她专心致志的模样,只怕便有人在耳边敲锣打鼓也听不到了。他微微笑了笑,摇摇头,转身走出了客栈,在街上随意看着。
瞧了许久,仕进蓦地两眼一亮,当日华山派弟子遇害时出现过的那名佝偻着身子的人映入了他的眼帘。他此时也想清了郭铁为何会说此人是凶手,根据当日情形来判断,倒真有几分嫌疑。想起那年轻人死得如此凄惨,仕进忍不住便跟了上去。
很快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城,那人甚是警惕,举止行动间都流露出浓浓的谨慎小心,似乎只要一点风吹草动,他便会蹦了起来,即刻寻找地方躲避隐藏。仕进远远的跟着,只凭自己敏锐的听觉捕捉那人的所在,倒没被那人发现。
进到山里,那人忽左忽右的拐着,不时回头探视着。有时还藏起身来,观望良久才继续上路。仕进不紧不慢的跟着,脑海里却一直想着那人的身形,只觉越想越熟悉,真是在什么地方见过的。
那人来到一处山坳,停了下来。他样子显得焦躁不安,来回踱着步子。仕进隐在一旁,终于瞧清楚了此人的面目。那人一到此处,佝偻的身子马上挺直,披散着的头发也拢了起来。只见他满脸伤疤,横七竖八的,甚是恐怖。不过此人年纪不是很大,约莫二十五六岁。
仕进心里一阵迷茫,只觉此人和记忆中某人影子很像,却又似乎有着很大的不一样。那人踱了许久,忽地停了下来,自一棵树下扒拉出一个包裹,抱在怀里,久久不动。
仕进瞄眼瞧去,只见他嘴里喃喃有语,那蛛网一般的伤痕都软了下来,甚是柔和,那本来凶狠凄厉的眼里荡漾着粼粼水光,整个人似乎变得温柔起来。仕进虽然瞧得不甚分明,却能感受到其中的哀怨凄婉之情。他忽然间可怜起此人来,想道:“他若真是凶手,只怕也有自己的难言苦衷啊!”
那人呆立半晌,颤抖着慢慢打开包裹,自里面取出一些小玩意,轻柔的摩挲着,竟哇的一声嚎啕哭了起来。仕进定睛一瞧,只见他拿着一把小小的木剑,贴在自己脸上,身子一抖一抖的,样子甚是悲伤。
蓦地,仕进终于想起此人是谁。他便是当年初遇含笑时碰上的罗轩。仕进记得他当时说起自己的妹妹,还打趣着要将妹妹介绍给仕进认识。瞧着眼前这宛如鬼厉一般的人,对比当初那个俊朗幽默的青年,仕进登时一阵感慨,想道:“他到底发生了何事?居然变化如此之大!”
罗轩哭了良久,这才一抹眼泪,飞快的收拾好包裹,再次将包裹埋在了树下。他呆望着那树半天,终于毅然转身而去,脚步决断而森然。仕进本来想拿下他的,现在却没了那个念头,想道:“这又不关自己的事,理那么多干甚?”
跟着罗轩回到城里,瞧着他进了一家客栈,仕进这才慢慢回到自己投宿的地方。刚到得房门前,却听到屋里有嘤嘤的哭泣声。仕进大急,以为冰儿出了什么事,忙倏地冲了进去。只见冰儿趴在桌子上,肩膀一颤一颤的,哭得甚是伤心。
听到响动,冰儿回过头来,红肿着双眼瞧了过来。仕进心疼着问道:“冰儿,你怎么啦?出什么事了?”冰儿眼里闪过一丝喜色,却又哇的一下哭得更大声了。她半晌才抽泣着道:“大哥,你跑哪里去了?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我好害怕!真的好怕!”
瞧着她眼神里的恐惧,仕进忽地明白了点什么。他叹息一声,道:“我只是出去走走!你这么漂亮,我怎么舍得不要你呢?我还怕你以后不要大哥呢!”冰儿破涕为笑道:“我就剩大哥你一个亲人了,除非你不要我,否则我一辈子赖定大哥了!嘻嘻……”
原来冰儿自研究中回过神来,发现仕进不见了踪影,连忙扔下东西,出去四处寻找,却始终找不着人。她一时伤心,便哭了起来。冰儿心情一好,便大叫道:“大哥,我饿了!”她可怜巴巴的盯着仕进,像一只等着喂食的小猫。
仕进带着她来到大堂上,寻了个角落,便吩咐上菜。冰儿只要仕进在身边便心满意足,当下开开心心的吃了起来,脸上充满了幸福欢快的笑容。
仕进微笑的坐着,瞧着那如花笑靥,心头也甚是满足。正在此时,几下沉重的脚步声响起,仕进瞥眼一瞧,却是几名华山弟子。他也不在意,依旧陪着冰儿说说笑笑的。
……“师兄,我们这样满城跑也不是个办法啊!这奸贼甚是狡猾,根本没留下一丝线索!”“如果拿住他,呜呜……我一定要将其碎尸万段!呜呜呜呜……”“师弟,别哭了!几位小师弟的仇我们是一定要报的!吃饱饭,有力气了咱们才好继续找寻这恶贼!嘿,吃饭!吃多一点!”……
那几名华山弟子低语了几句,就开始用膳。仕进听在耳里,一皱眉头,想道:“难道华山派又有人遇害了?”他不禁有点后悔没有拿下那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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