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苏子翁正自心焦之时,冰儿仍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她朝自己的对手摆手道:“哈哈,这位大哥,你别着急!等我取出兵器先,你等一下啊!”她自皮囊里拿出一副精致的柔软亮黑的鲸皮手套,套了上去,便摆开一个架势,笑道:“大哥,请!”
便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惊道:“这不是那四川奇门门主的宝物软鲸皮套吗?听说这东西刀枪不入,甚是坚韧,怎么会落到此人手里呢?莫非这人与奇门有所渊源?”冰儿的对手闻言一凛,马上却想:“嘿,刀枪不入又如何?瞧这小子年纪甚轻,想必功力不足,我便空手与他过招,让他占不到半分便宜!”
他如此想着,便道:“请!”当下抢步上前,扬掌劈去,霎时激起一阵劲风。冰儿身形摇晃,错步避开这一掌,纤手一按,拿向对手颈部。她想着无论如何是逃不掉的了,索性便显摆显摆一下本事,名正言顺的留下来,于是下手立时便倾尽全力。
当初冰儿虽说不喜练武,但这段时间她却疯狂的练习起来,所以武功即使不入方家之眼,却颇足以吓唬吓唬寻常之人了。只是她的对手却非普通人,一眼便瞧出了她招数间的破绽。只见他拧腰一招横扫千军使了出来,顿时反客为主,既让过了冰儿的攻击,手掌又拍向了她腰间。
冰儿惊出了一身冷汗。她以为对手不会很强,正想着正正经经的使一回武功,哪知道一番苦练,最终还是不堪旁人一击。她连忙倒踩方步,忽左忽右的跨了几步,险险的脱身而出。这正是仕进教她的救命步法。
冰儿仗着步法玄妙,躲开了几次攻击之后,胆子渐渐的大了,想道:“本来不想用这一招的,哼,这可是你逼我的!”苏子翁瞧着场上情景,又是担心又是困惑。孙不四瞄了他一眼,酸溜溜着道:“老苏,你什么时候藏了这么一门精妙武功呵?嘿嘿,莫非是怕兄弟们学了去?”吴长清几人也都目光灼灼的盯着他。他们与苏子翁交往甚久,却从未见他用过这门步法,如今见冰儿使了出来,不由得心生不满了。苏子翁闷声道:“你们不用瞪着我,这武功我也不会!嘿,这小鬼很多事情我都不晓得,想想真是惭愧哪!”
冰儿又避过了一招,忽地大声道:“让了你这么多招,礼尚往来,你也接我一掌吧!嘿!”她娇斥一声,一掌推出。旁人瞧在眼里,都不禁暗自好笑,只觉她这一掌软弱无力,根本没有半点威力可言。她的对手也是大喜过望。刚才冰儿一味闪躲,就像滑溜的泥鳅,他虽有心败敌,却觉得无从下手。现下好了,难得冰儿肯正面对敌,他也是一掌挥出,心道:“这一下定要你断筋折腕,痛苦不堪!”
两人手掌接触,冰儿顿时噔噔噔的退了五六步,只觉手腕酸痛无比,似乎要断了一般。她小声嘟囔道:“什么破手套嘛!不是说能减弱对方的掌力吗?差点就失算了!嘿,想必他现在不会很好受吧!嘻嘻嘻……”她轻轻转动着手腕,笑了起来。
冰儿的对手正得意洋洋的瞧向自己的上头,似乎邀功一般,却忽地惨叫一声,左手紧紧的握住了自己的右手。他只叫了一声,便马上强忍住痛苦,不敢再出声。黄豆一般粗细的汗珠自他额上,脸颊,脖子冒了出来,那面容更是不住的扭曲着,显然吃到的苦头不小。
那一直站在火把前之人终于出声道:“嘿嘿,你倒是好能耐啊,居然能伤了我一名手下。不过你这使的是旁门左道,唔,是毒药吧!我这里已经有了一位用毒大宗师,也不差你一个!你若是会个什么别的,我倒是可能放过你,不过……嘿嘿,你认命吧!”他踏着沉重的步伐上去,要亲自对付冰儿了。
冰儿只觉心头一阵乱跳,那人还未近身,一种浓重的压迫感便油然而生。她忙大声道:“且慢!”那人停步沉声道:“你还有何话说?”冰儿眉毛抖了几下,忙斜跨一步,右手捏莲花状,抬于胸前,左手虚按一下,缓缓转到了背后。她什么话也没说,只定定的盯着那人,显得似乎胸有成竹。这一招正是仕进教冰儿那五招中的第一式,她情急之下,便摆了出来吓唬人。
郭冷等人都站起身来,神情耸动,显然被冰儿这一架势给吓到了。那人身子抖了一下,很快镇定道:“若是你真会这一招的话,这里你便能出入自如了,何必还要鬼鬼祟祟的混进来。嘿嘿,只怕是虚有其表吧!”他迟疑一下,又向前迈了一步,见冰儿脚步有点畏缩颤抖,他登时心神大定,哈哈笑道:“差点被你给骗了!嘿,你以为学会个架势就是绝顶高手吗?”他虽笑着,心里却道:“想我自恃了得,却被你这小鬼三番五次戏弄,大失面子。今日若不生拆了你,如何能泄我心头之恨?”
苏子翁瞧着那人渐渐逼近不住后退的冰儿,转头冷声道:“诸位若是当苏某是朋友,等会儿就不要阻拦苏某!苏某心意已决,定然不能让他们伤了小徒,便战死当场,那也在所不惜!”望着他脸上的坚毅之色,几人却都笑了起来,互相望了一眼,心里也打定了主意。
当众人便欲冲出去大闹一场之际,郭冷却低声道:“等等,事情不大对劲!”众人都楞了一下,四下瞧着,却看不出有什么不妥之处。那本来抬起手掌,正欲毙了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