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进刚坐下不久,各大门派的人也陆续登台,却比昨日多了十数人,都是些青年俊彦,想是准备上场比武的。打过招呼后,众人纷纷就坐,那些青年也都坐到了各自长辈身后。今日台上添了不少座,俱是为他们所设。
除了武当来了四人外,余下都只一人。这四人仕进却也认识,便是那一直追杀夏龙的四师兄弟。含笑也上到了台上,站在慈真身旁,一脸乖巧的样子,看样子精神不错。仕进心头大石终于放了下来。
含笑不时偷眼瞥向左首,那个浑身黑色的人却始终一动不动,没有转脸过来瞧她一眼,她不禁微微失望。昨晚经脉的疏通让含笑疼得是死去活来,她却硬硬坚持了下来。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变强,变得跟那人一般的强。为什么要如此,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是下意识就做了这个决定。
昨晚醒来后含笑便一直偷笑不已。她心里很高兴,因为仕进会为她担心,还和她说了那么多话。虽然她不明白话里的意思,却知道仕进一点都不怪她突兀,并耐心的教了她很多东西。她不在乎学到什么,而在乎他对她的态度。显然仕进没有把她当外人。
师姐们都问含笑发生了什么事,说听到敲门声出来就看到她晕倒在地上,她没有回答。她不想把心事拿出来与别人分享,即使是关心她的人也好。今天含笑央着师父带她上台观看,为的便是能靠近他一点。可惜仕进看到她无恙后就把注意力移到其他,一直没有再瞧向她。
含笑正想着自己的心事,欧阳天堂已经宣布了比武规则,黄山剑会最重要的一项——比武,终于缓缓的拉开了帷幕。方台甚是宽大,被划分为八个区域,每次同时进行八场比试。八大门派都分别派出了两名长老作为裁判。只听得八声哨响,八对选手同时出手,开始过招。
仕进低声对赵黑子道:“你瞧仔细了!想想自己能否避得过他们的招数,能否还击,能否打败他们?心中有什么问题就问我,就当是我在教你东西!”赵黑子刚才只是看热闹,这时忙凝心屏气,认真观察起来。仕进一旁不时回答着他的疑问。
灵清此时回头对四个徒弟不停地嘱咐着话,看来对这剑会十分着紧。陈飞扬还是和鲍云楼谈笑着。他呵呵笑道:“鲍老弟,你们丐帮此次让什么高手上场呵?瞧这位兄弟甚是面生哪!”
鲍云楼微微笑道:“这位是本帮五袋弟子杨大眼。大眼,来见过陈掌门!……老哥哥,说老实话,我只打算让杨兄弟上场见识一下,长些经验,其他的可是不敢奢求啊!”
陈飞扬道:“深有同感,深有同感哪!我这徒儿云飞心高气傲的,嘿嘿,他哪知道这天外有天,山外有山的道理啊!此番就是让他撞个大跟头,长长记性!”他背后的青年龙云飞听到师父如此谈及自己,不由一脸的愤愤不平,甚不服气。
陈飞扬又道:“我本来还有个弟子要上的,可惜突然患病,不能上场。不过不来也好,看到现下这副情景,高手云集,他性子轻浮,武功不扎实,来了也是白搭。哈哈哈!”
鲍云楼侧首想了想道:“那老哥认为谁能最终夺冠?我可是看好智空大师背后那位哦!”陈飞扬瞥了一眼那始终闭目肃坐的和尚,笑道:“这台上有实力的可不止他一人,像欧阳先生那边的司马玄司马少侠武功也是深不可测。听说下面更是来了不少奇人异士,这最后的结果,难说哇!”
说话间,台上已分出了胜负。又换了八对选手上台。仕进忽地咦的一声,定定的盯住了台上一人。虽然八年不见,他还是一眼认出了那人。那人正是当年拦截镖车的单北豹。
多年不见,单北豹仍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八年的风霜在他脸上留不下什么痕迹,一张娃娃脸不变分毫。只是当年的稚嫩之气已经脱掉,换而代之的是看破世情的玩世不恭。
仕进一瞬间竟失了神,前尘往事纷涌而来。便是单北豹的出现,让他的生活从此变了个样。突然间人又出现了,这叫他如何不感慨万分?他忽然笑了笑,想道:“过去的事还想它作甚!他来此是为了夺冠吗?唔,他兄长武功超凡脱俗,想必他也不差!看下去再说吧。”
单北豹笑嘻嘻的和对手东拉西扯,唠叨个没完,也不急着动手。可对方却不会跟他客气,待哨声一响便抢攻上去。
“哟,来真的了!兄弟,不要这么急,等他们打完咱们再开始嘛!着什么急呀!俗话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还有句话说欲速则不达。我知道你想要这个天下第一,没问题!兄弟我一定鼎力支持!不过凡事要慢慢来,一口吃不出个胖子来……”他一边不停的说着,一边笨拙地招架,看上去手忙脚乱的。
欧阳天堂瞄了他一眼,眼神里微微露着惊讶。智空也是睁了睁眼,很快又再闭上。赵黑子瞧了一眼,撇了撇嘴,道:“师傅,那个贫嘴的家伙功夫也太差了!我就不看他那组了吧!”
仕进却意味深长道:“瞪大你的眼睛,瞧准一点!要知道,在比试时好的眼力便是胜利的基础。唔,这次你就专门盯住他行了!记着,瞧他的脚步。”
赵黑子听仕进如此一说,知道其中必有玄机,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