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功,自己去抓了些野味,点起火,烤了起来。赵黑子坐了半天,却什么进展都没有,只能听到肚子里咕咕直叫。
仕进瞄了他一眼,淡淡道:“过来吧,知道你坐不住了!刚开始的时候是没什么感觉的,日子长了,效果才会慢慢显现出来。想一步登天是不可能的!喏,烤好了,尝尝!”
赵黑子接过那香喷喷的烫手的烤肉,张嘴便啃。“唔,师傅,你的手艺可真好!太好吃了!呵,师傅,你怎么不吃?”仕进立起身来,拿着一片肉,也不回答,慢慢走进了暗处。
赵黑子纳闷的啃了一口烤肉,心想:“师傅这是怎么啦?真怪!也不知师傅为什么要戴着面具?这当中怕是有着一段伤心往事吧!听师傅声音,年纪应该不小了吧!难道是师母去世了?所以师傅就立誓再不以真面目见人!还是……”他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但终是抵不过手中香肉的诱惑,三口两口的吃了起来。
如此过了两天,黄山剑会正式开幕,无数的江湖好汉纷纷沿着大道,接踵摩肩的涌上光明顶,参加这四年一次的盛会。更有不少人,数天前已上了光明顶,露天席地的度过了这几天。
仕进带着赵黑子,自另外一条路径上山。他一方面是为了磨练一下这个新收的徒弟;另一方面是不想和一大堆人挤在一块。赵黑子甚是紧张,他从来都没见过什么大的场面,难免心怯。
光明顶,又名大悲顶。因为峰顶上有一座大悲禅院,故名大悲顶。黄山七十二峰,都是各具特色,但说到山巅之处,那是大同小异。惟有光明顶独树一帜,不与别同。
它平坦而高旷。立身其上,黄山四方云海,东秀西幽,北奇南雄,尽在一览之中。也惟有光明顶如此平旷之地,才能置纳下黄山剑会这大大小小的数千英雄。
此时方是清晨,曦光初现,四方云海涌动,波涛翻滚,煞是壮观。大悲禅院前方的广场上已满是英雄豪杰。虽说四处都设有彩棚,置有座椅,但这都只是为各大门派所设,寻常的江湖好汉那能得其门而入。不过群豪俱是粗鲁之辈,只要有热闹瞧,哪会理那么多,东一堆,西一扎的,都是席地而坐。
上得绝顶来,乍眼瞧去,人头涌动,熙熙攘攘,到处都是一片热闹的场景。只有中间空了出来,立着一座雄伟的方台,离地约莫一丈。群豪绕着方台,各自寻着熟人攀谈。
有那交游广阔的武林豪杰,正满脸堆笑地和每一张熟悉的面孔打着招呼,客套话是一句接着一句,滔滔不绝。虽然他心里未必就真的瞧得起眼前之人,或许还会想:“这厮一身的庸俗之气,武功又低微,一口黄黑板牙让人瞧了就恶心。说实话,真的就想拧头便走!……”但他绝对不会这么做,难得如此盛会,把各路英雄都聚在一起,再不好好结交一番,联络联络一下感情,日后又怎么能安安稳稳的做自己的一方豪雄呢?
也有故作矜持的江湖人士,脸上一直保持着淡淡的微笑,却不会多说一句话,转眼四顾中,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但眼里不时闪动的光芒却在告诉别人:“他很兴奋,心情很激动!”
更多的是随师长前辈一同来的青年弟子,兴奋之色溢于言表,正和不知是师兄师弟,还是师姐师妹的热烈地谈论着这黄山剑会的来历掌故,谈论着到场的都有些什么成名英雄,有名的武林美女又来了多少。他们不时爆出一阵大笑,但又马上噤声,偷眼瞧向师长,生怕会被责骂。过不了多久,却又大声的谈论开了。
但也有不愿融入这热闹气氛当中的冷僻之人,孤单单的站在角落上,冷眼瞧着前面的喧闹,仿佛眼前的热闹只是一场笑话,而他自己就如那遗世独立的孤独者,明知道这是个笑话,却又忍不住受它吸引,想来看看这笑话将会是如何的收尾。
仕进和赵黑子便站在这样的一个角落里。赵黑子瞪大了双眼,嘴里不住的惊叹道:“哇!人可真多呵!啧啧,太热闹了!……我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人!师傅,我可以过去瞧瞧吗?”
仕进淡淡道:“随便你,你高兴怎么着就怎么着吧!”赵黑子嘿了一声道:“谢谢师傅!我就去一会儿,马上便回来!”话未说完,人就冲了出去,很快汇入了人群中。他这里转转,那里瞧瞧,活象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他显然是会错意了,仕进不喜欢凑这种热闹,自然也不想他过去。仕进苦笑一下,心想:“看来这徒弟可不怎么听话!希望不会惹出什么事来。唔,也不知今天会有些什么样的高手出现?令人期待哪!”他压下心中隐隐欲动的兴奋,盘膝坐在一块高起的岩石上。
这附近有一株奇松,破石而生,盘根错节,苍劲青翠。正好遮住了仕进的身子。仕进凝望着那松树粗糙如鳞的表皮,想道:“它虽貌不惊人,但身体里所蕴涵的生命之强韧,不知道会愧杀多少在肥沃舒适环境中长大的草木?可惜世人接人待物俱是取貌,便连武功也是花里花俏的,净得个空架子,真正有点内涵的技艺是少得可怜啊!……”
仕进想着自己的心事。不知不觉中,已过去了一盏茶的工夫,赵黑子还是没回来。仕进长身而起,心想:“难道真的出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