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不由行前数步,却又回头瞧了仕进一眼。仕进挥了挥手,道:“去吧!这可是大好事啊!”
含笑只觉心中悲苦,快步跑了过去,扑进慈真师太怀里,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慈真师太搂着她,慢慢抚摩着她的秀发,轻声道:“乖,别哭了,呵!”众道姑都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安慰着含笑,都以为她是感怀身世才有此一哭。
仕进见含笑身处众人包围当中,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失落,却又欣慰的想:“总算了了这桩心事!她以后应该平平安安了吧!”
慈真师太轻轻推开含笑,把她让给慈静,目光瞧向了仕进。仕进一阵长笑道:“恭喜师太收得高徒啊!”慈真师太微笑道:“如不是施主高义,贫尼又如何能收得了这么好的徒弟?”她收含笑为徒,大半是因为她身世可怜,还有一小半是见她骨骼匀称,颇有练武的天赋。
仕进道:“此事不过举手之劳罢了!唔,此事已了,接下来就领教一下慈真师太的高招吧!”慈真师太道:“出家人本不应妄动争斗之心,但施主仁厚过人,贫尼好生钦佩,今日便破一下例吧!”她接过长剑,挥退众人,立势以待。
仕进道:“含笑,借用你的木剑一下!”含笑只觉腰间的剑鞘微一晃动,仕进手中已多了一把剑。她摸着剑鞘,心里又是欢喜又是悲伤,想道:“他叫了我的名字!他叫了我的名字!……唉!又有什么用呢?没用的,没用的,他就要走了!……”
慈真师太见他手执木剑,也不动气,知是他的惯例,便道:“请指教!”当下剑随身走,斜斜划向仕进肩侧。仕进随手挥剑,剑面相交,铮的一声,格开了这一招。他想瞧瞧柔云剑法到底有何精妙之处,便留神观察起来。
只见白衣飘逸,慈真师太剑法使得是轻柔绵密,便如仙女织布,来往穿梭,妙不可言,更如那白云悠悠,清新而不带一丝火气。慈静瞧了,不禁心服口服,对含笑道:“你瞧你师傅的剑法!我都不知哪年哪月才能赶上她!不过,你以后也要练到这种程度才行哦!要加油哦!”其他人也是赞叹不已,都是暗自揣摩,记在心上。
含笑却只定定的盯着那潇洒进退的黑色身影,痴痴的出了神。仕进心里十分失望,单以剑法而言,慈真师太已是他所遇之人当中最好的一个了,但对于此时的他而言,却已经带不来半点的新奇和刺激了,这如何不让他沮丧万分?他忽然想起与风子斋那一战,心想:“或许,只有那样的对手才有意思吧!”
再过数招,仕进一剑刺出,点在慈真师太剑身上,力道涌出,顿时把她震退三步。慈真师太收剑而立,她心里清楚,对方已是手下留情了。适才她已是倾囊而使,自觉已发挥了最高的水平,但对手只是随手招架,信手拈来,毫不勉强,高下之分,已是十分的明显。
仕进道:“师太承让了!”语气甚是萧索。慈真师太把剑交给门人,合什道:“施主武功盖世,贫尼输得是心服口服。本来还以为柔云剑法多少有些独到之处,那知在施主眼里,却变得不堪一击!惭愧哪!”
仕进瞄了含笑一眼,忍不住道:“柔云剑法确是精妙绝伦,是不可多得的武林绝艺,只是它过于追求绵柔,关键时刻总不能放开手脚,以致于刚性不足啊!”慈真师太只觉他的话正说中了自己数年来一直萦绕于心的困惑,不由肃然问道:“不知施主对此有何高见?”
慈静这时却嚷道:“你武功之高,我们峨眉是自叹不如的,但对于柔云剑法,你一个外人又能知道多少?不要不懂装懂的在这里指手画脚!”
仕进瞥了她一眼,随手挽了个剑花,当即刷刷刷使了数招剑法。慈静一看,不由得目瞪口呆,一下子说不出话来。慈真师太和那几个道姑也是大为震惊。仕进使的这几招有点像柔云剑法,却又似是而非,不过比起真正的柔云剑法来,不知精深奥妙了多少倍。她们平时心中或多或少都有些许疑惑,但此时却一下子茅塞顿开,很多苦思不透处登时迎刃而解。
仕进一抬手,那木剑已倏地插回到含笑腰间,准头之精,令人叹为观止!他朗声道:“天下武学,虽说是万家流派,林林总总,多不胜数,但万法归宗,到至高处总能殊途同归。所谓物极必反,极刚处即是极柔,至柔至软也可以化为至刚至硬,欲刚则刚,欲柔则柔,刚柔并济才是武学至理。柔云剑法占尽了一个柔字,剑法绵绵不绝,确是守得滴水不漏,但缺乏刚劲,难免底气不足,为敌所乘!我话就到这!恕我托大,说了这许多不中听的话。师太,告辞了!”
他只觉心中甚为烦闷,便想快点寻个无人的地方,好好发泄一场,于是也不看含笑,朝慈真师太一拱手,转身迅然离去。瞬间已到了远处,随即不见了踪影。刚转过拐弯处,他便忍不住长啸一声。啸声鼓鼓荡荡,绵绵悠悠,阵阵传来,震得众人飞鸟都吓得扑簌簌的窜上了蓝天。
山上众人俱是面面相觑,心中骇道:“好深湛的内力!”年轻的少女们自是听不懂仕进所说的话,待仕进一远去,松了一口气,便把含笑围了起来,叽叽喳喳的说起话来。慈真师太和几个年长的道姑却都是静默不语,暗暗消化仕进这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