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还没吃完饭吗,怎么就逃席了?」
萧潇反应也快,说媳妇给干娘拿付碗筷来,等端着碗筷进来,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一套。
我却不敢站起身来,独角龙王一旦发威,想重新蛰伏并不那么容易。
六娘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我的窘况,迳直坐在了我的对面,接过我递过去的一盏吓煞人香,浅浅抿了一口,不经意地问道:「京城一切都好吗?白秀也好吗?」
我顿时明白,我和白秀的关系并没瞒过六娘的眼睛,先是调白秀去掌管松江秦楼,后又把她派来京城助我,都是因为六娘早就知道白秀是我的女人,可以信赖了。
「白秀很好,她现在替我照看江南居的生意,而京城秦楼我交给陆昕来打理了。」
「江南居?」听到陌生的名字,六娘眉头微微蹙了起来,却把她听到白秀消息之后的一丝异样遮掩了过去:「陆昕?魏柔她不是回到江南了吗?」
白秀抵京后所发生的一切还没来得及通报给竹园诸女,而陆昕是魏柔的化身也只有竹园少数几个核心人物才知晓,六娘虽然知道魏柔的秘密,但她并不晓得,钱萱已然顶替了魏柔来扮演陆昕这个角色。
将明暗秦楼的计划说了一遍,六娘方才明白过来——虽然我在京城的处境并不那么乐观,甚至可以说是相当险恶,但绝非没有一点反击之力。她的脸色顿时轻松下来。
「既然京城的事情犹可为之,那么过了今年茶话会这第一道坎,顺利执掌江湖两三年就有把握多了。不过动儿,」她颇有深意地望着我,慢条斯理地道:「凡事要分个轻重缓急,眼下当务之急是筹办茶话会,听解雨说,你已经定了日子,就在下个月二十五日,余下的时间已经不算多了。二姐今儿早晨还说,她五十寿诞也过了,你该忙你的正事儿去了。」
六娘话中有话,我和萧潇自然听得十分明白。萧潇顿时绯红了脸,羞得低下头去。
而我却正色道:「干娘,您也知道,做那个什么劳什子的江湖执法者并非我的本意,我最大的心愿是和萧潇她们快快乐乐的过日子。在我眼里,让她们快乐才是我最重要的事情,才是我的正事儿!」
六娘微微一愣神,或许是她没想到我直截了当地反驳了她、或许是她察觉了我眼中闪过的一丝炽热,让她嘴唇蠕动了两下,却没发出任何声响,甚至她的眼中也没有任何怒意,反倒再度流露出一丝异样的情绪,虽然一闪而过,却依旧被我捕捉到了。
自从我得知六娘冒险取得宗设的藏银后,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两人的关系发生了极其微妙的变化。是六娘暗示我守秘让我觉得两人拥有了共同的秘密,还是六娘肯为我冒着生命危险让我感动?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我只觉得,冥冥之中似乎有条丝带连着我俩,扯不断理还乱,我不想去探究,可偏偏忍不住去试探。
萧潇也是一怔,投来的目光里不免有些责怪的意味。
我冲她笑了笑,示意她别担心,续道:「当然,我不会误了大事的,我又不是那种被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钱的无知纨绔子弟。幸福,是建立在实力基础上的,我深知这一点,现在我要做的,就是壮大我的实力,来护卫我的亲人。武当派和清风妄想阻挡我的步伐,哼,我会让他们知道,总有些人是不能去触犯的!」
「这么有信心?」六娘眼中流露出一丝赞赏,可嘴上却道:「可武当一呼百应,反对你的声音更是一浪高过一浪,局势对你相当不利啊!」
「乌合之众而已!」我轻蔑地道,随即再度试探起来:「我有干娘相助嘛!武当算个什么东西?!何况,我听说武当派内部并不和睦,三清各怀鬼胎,更有不少人在扯清风的后腿,和我决一死战的决心不是那么好下的。生死存亡关头,没准儿它就变主意了,而身为反对续办茶话会的首倡者,它一旦变了口风,大江盟和恒山派也不会硬挺着了。」
「动儿你倒是神机妙算,未雨绸缪了。」六娘笑道,脸上并没有什么异样的表情,而对我的恭维,她似乎也默认了,这让我的心跳不禁骤然快了几分。
萧潇是竹园众女中仅有的几个完全知道我全盘行事计划的人,自然明白六娘所指为何,也随声附和道:「当初听相公说要调查武当的内幕,贱妾还奇怪,没想到武当真的成了相公的对手。」
我心里苦笑起来,这倒是六娘与萧潇高看了我,当初只不过是为了调查苏瑾身边的青衣人是否就是武当的二号人物孤竹清云,结果在不经意间成了一招妙手。
「动儿,你是不是想武当像隐湖那样,发出不同的声音?」六娘沉思片刻,便明白了我话中的意思:「武当内部矛盾重重,这主意未尝不可一试。」
听六娘言之凿凿,我知道在这五个月里,六娘对武当的情报战定是得到了丰硕的成果。
其实说来也不奇怪,她对练家已经关注了那么长时间,自然是因为武当和清风的缘故,一旦把人力物力向武当倾斜,很容易得到相关的情报。
「动儿,当年三丰真人淡泊名利,为防止武当被野心家所利用,故而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