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
「走吧!去粉子胡同。」
「嘿嘿,采完了东家采西家,公子爷真神勇啊!」
「怎么,你知道江南居是什么地方?」
「怎不知道!五天前俺就知道了。」车夫笑道:「不知道的话,俺也不会在这儿傻等了。这儿客人虽少,可都大方的很。」
「嗯?这儿开业没几天,你是怎么知道的?」
「俺家就住这附近,那天晚上抄近路回家,却在江南居门口被人截住了,让俺送他回跨车——才几步路呀,那人就给了俺两钱银子——就这么知道了。说起来,俺还闹了个大笑话,看人家门脸不出奇,就想进去见识见识,可进了门才知道,那里面——吓,富贵着哪!嘿嘿,公子爷您当然知道,可俺那时候不知道啊!那门官儿说,光打个茶围就要二十两,乖乖,俺这一年还挣不出二十两哩!」又说,这丫的老板心够黑,就是明火执仗地抢钱一次还不见得能抢上二十两哪!
我心头一动,江南居生意如此火爆,很容易引起他人觊觎,可我又无法出面,表面上看它就缺少后台支持,一旦有豪强介入,怕是白秀要难以应付了,可找谁做后台呢?望着赶车的汉子,我突然灵机一动。
「抢钱?天子脚下,谁那么大的胆子敢抢钱!人家的姑娘就是好,值这个价钱!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没个后台,他也不敢开这江南居啊!」
「是这么个理儿,可它究竟是谁家开的哪?」车夫果然好奇地问道。
「你拉了好几天客人,连这都不知道?是张大人啊!……哪个张大人?除了锦衣卫指挥使张佐张大人,京城里还有哪个张大人能够手眼通天、左右逢源?!」心中却暗道,张佐,就委屈你当两天江南居的后台大老板了,反正是谣言,你也别太在意。
又思量起来,虽然张佐绝少出入风月场所,而别人就算听说了,大概也不敢去问他,可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要偷他几件信物、临摹他几封书信放在江南居为妙。
听到「锦衣卫」三个字,车夫激灵打了个冷颤,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江南居早就看不见了,可他脸上还是现出了惊畏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