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问了一句我什么不进巷子,我说其实若不是看他将要死了,我才不会答应给他传什么口信的。这些目无国法的家伙,都死了最好!至于那宅子,我还我正巴不得它出点事儿呢,我也省得去报信了。
贺捕头查了我的路引,又简单问了几句我的行程,便不再怀疑,这才告诉我那不是漕帮帮主李展的住宅,却是排帮镇江的分舵,而且那儿昨晚发生了一场和龙潭镇一样的灾难,现在宅子里已是空无一人了。
望着几人离去的背影,我心中却是疑窦丛生,镇江的官府怎么介入到这种江湖争斗里去了呢?
记得鲁卫曾经说过,江湖争斗很忌讳官家,或死或伤多是自行处理,极少有报官的;而大规模的械斗只要不涉及百姓,官府也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不去干涉,在官府的心目中,这些江湖人无论好坏,能多死一个算一个。
就连刑部与少林武当联合勘定的那个江湖恶人榜上,也多是杀害了平民百姓的凶手,或者是像杨威那种强暴良家妇女的淫贼,只有极少数是像尹观那种残害武林同道手段极其恶劣的才被列入恶人榜中。此番镇江的捕快为何表现得这么积极呢?
怏怏走在大街上,我犯起愁来。排帮镇江分舵被摧毁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了,不过总该有人能逃出生天吧!
听公孙且话里的意思,坐镇镇江的是排帮前帮主高君候,凭他江湖名人录排名第十一的武功,如果他有心逃命的话,就算是慕容千秋亲来也未必能留得住他,只是偌大的镇江,我上哪儿去寻找他的行踪呢?
解雨是一脸少年不识仇滋味,甚至还颇有兴致地东张西望。而许诩则是满腹心事。或许在她加入同盟会后脑海里就从来没有想到过(失败)二字,可作为江湖正义的化身,同盟会居然连吃败仗,就连自己最亲近的师姐都牺牲了,这让她十分迷茫。
而自己的命运又掌握在眼前这一对来历不明的恋人手里,让他无法琢磨出自己的前途,她甚至后悔当初为什么鬼使神差地就把女儿身给了眼前这个男人,虽然他给自己带来了从来没有的快乐…
这是我偶一回头从许诩脸上眼中读到的,看他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地跟在解雨的身后,我心中隐约升起一丝惭愧,不过这惭愧很快就烟消云散了:(若是没有我,她该和李玉霞一道去见阎王爷了把!毕竟,没有什么东西比生命更可贵了。)
(城西老君庙,有人等。)就在我意飞神驰之际,迎面走过一个瘦小的少年,同时送来了一句低语。
果然,那巷子里并不都是官府的人,虽然不清楚这人究竟是谁,不过是同盟会的弟子几率该大一些,眼下漕帮在镇江已经取得了压倒性的优势,若想抓我的话不比绕怎么大的圈子。
我的猜测没有错,在东绕西绕确信再没有人跟踪之后,我们一行三人来到了城西的老君庙。这是一做久无人供祀的荒庙,破败不堪,早变成了叫花子的栖息地,苗里充溢着一股难闻的酸臭尿臊气,不仅解雨几欲作呕,就连我都极力屏住了呼吸。
我并没有理会叫花子们的敌意,里里外外四下寻找了一番,除了一座残缺的太上老君木雕像,哪里有那矮瘦汉子的身影。我的目光不由得投在了雕像上,如果真的是同盟会和我联系的话,这里应该是同盟会藏匿的一个秘密据点,那些叫花子里没有练过武之人,庙里就数这座老君像最是可疑。
“你小子好胆识,竟真敢找到这里!可惜你投错了主子,同盟会假仁假义,岂能成大事,你投降吧!”就在我若有所思,正像敲敲看这座雕像石否中空的时候,雕像里发出了阴恻恻的声音。
这阴森的声音在破庙中回荡,着实有些可怖。解雨顿时紧张戒备起来,许诩更是一下子紧靠住了解雨,而我却不由得“噗哧”乐出了声。
“想试探我的身份却用如此愚笨的方法,真是蠢到家了,如果我是慕容世家的子弟,眼下这座破庙早该被围的水泄不通了!”我停了一会儿,虽然不太相信心中所疑,可我还是问道:“是不是高帮主受了重伤而群龙无首了呢?”
“你怎么知道?”雕像里那人换了声调惊讶道,话一出口发现已露了底:“哎呀,我怎么告诉你了!”就听雕像座下一阵淅唆声,钻出一人,正是约我的哪个瘦小少年。
我目光炯炯地注视着他,他也同样注视着我,一会儿他露出两只大板牙讪讪笑道:“你、你挺聪明的呀!”“我叫风大虾。”少年领着我们钻进了雕像下的信道。
“大侠?你真能自吹自擂呀!”我身后的解雨羞他道。
那少年刚委屈地解释了一句:“是虾米的虾。”却听信道尽头有人道:“他是我的弟,日后当不得大侠二字吗?”那声音虽弱,却不怒自威。
我循声望去,信道尽头是一间密室,密室里几人围住了一张短榻,榻上躺着一人,虽然烛光昏暗,那人面色也是赤红一片,脸也瘦了许多,可我依然认出他就是排帮的前帮主同盟会五长老之一、白虎集团的总指挥高君侯!
“弟子朱雀集团总管协理王谡见过高长老!公孙总管、司马长老命弟子前来听侯高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