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样子呢?”
“大少爷,您是怎么让万里流乖乖地待在柴房,明天还要自己去衙门请罪的呢?”白秀一边望着玉玲给我脸上敷上冰袋一边好奇地问道。
“万里流不过是个粗人,他很怕他的姐夫文公达,隐居七八年定是文公达压制的结果,文志向非小,虽然万里流的姐姐定是有过人之处让他舍不了手,可他绝不会再让万里流这个粗人影响到他的仕途。只是…”
我微微一顿:“眼下朝内党争激烈,文公达应是韬光养晦的时候,怎么会放任万里流出来捣乱呢?那些来救万里流的人都是些什么人呢?”
我手中骨节乱响:“万里流定是知道的,可偏偏没法动刑审他!”我恨恨道。
我对白秀道:“这几日秦楼要小心戒备,以防铁剑门报复。”
白秀点头称是,说她已经派人去柴房后的院墙处查看,发现了不少血迹,一路向西,似乎是去了运河渡口。
我道那也大意不得,又叮嘱高七,利用他的关系在各处烟花赌馆探察是否有形迹可疑的陌生人,又让他尽快再招募一批精壮少年,以备日后不时之需。
从秦楼出来已是快五更时分了,一路行来,大街上早起的人们正忙忙碌碌着。
“苏州并不像想像中的那样是铜墙铁壁呀!”
我一面赶着马车,一面想起了和玲珑初到苏州的那一晚,又想到那些一击而走的蒙面人,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苏州虽然能把明睁眼露的武林门派清除乾净,可对付那些流窜的亡命之徒却没有太多好的办法。
“恶人也要组织起来才不可怕,一旦形成了组织,就有组织的利益,个人的利益就要服从组织的利益,个人的行动就有约束,反而更好对付。这么说来,十二连环坞的存在倒是一件好事了!”想到这里,我自己都失笑起来。
“爷你笑什么呀?”车厢里的玉珑听到我的笑声,不解地问道。
“你说爷做个坏蛋大头目好不好?”
“当然不好啦!”玉珑心直口快地道,玉玲却是沈吟了一下,才道:“爷喜欢做就做,只是,做个坏蛋有什么好呢?”
“你想,做淫贼就娶到你们姐妹俩,做坏蛋是不是会有更大的好处呢?”
“讨厌啦…”车厢里传来姐妹俩的娇嗔,显然她俩把我的话当作了调笑。
回到竹园众女竟都起来了,萧潇、无瑕早已穿戴整齐,解雨、武舞、孙妙也都被着比甲,就连六娘也匆匆赶了过来,竹园与秦楼的班底,就只差了苏瑾一人。
众女见到我脸上的红凛子,便七嘴八舌地问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自然一五一十地解释了一番,众女自然也把万里流骂了个狗血淋头,想到我这一巴掌倒是有九成是替宝亭挨的,又都说宝亭真是好福气。
倒是六娘趁着众女口诛万里流之际小声对我道:“动儿,你可真会收拢人心呀,乾娘虽然收服了白秀,可她性情高傲,时不时还给我出点难题,你挨这一巴掌换来她真心相待,也值了。”
“是么!?”我只觉得白秀关於万里流姐姐的那段话透露出太多的信息,容易让万里流心生警觉,却没想到她并没有完全臣服於乾娘,是不是十二连环坞的覆灭,让她的心又蠢蠢欲动起来了呢?
我自然想起了远在太湖的梅流香,不由得替六娘担心:“那梅娘那边呢?”
“梅流香已经老了。”六娘的话里似乎还有另外一种含义,果然她用极低的声音道:“动儿你记住,女人很难真心臣服於另外一个女人,因为女人的天性就是嫉妒,不是嫉妒男人,而是嫉妒自己的同类。或许只有男人用强者的姿态才能平复这种嫉妒心吧!”
“师父怎么没教过我这些呢?”六娘的目光清澈而又真诚,我无法怀疑她话的正确。
其实我早就知道嫉妒的力量,在少年读史的时候,汉吕氏施加在戚夫人身上的人彘酷刑已经让我知道了嫉妒的可怕力量,不过当我看到五位师娘一团和气,其乐融融的时候,我就下意识地把女人分成了嫉妒与不嫉妒的两种,全然没想到六娘竟将自己的同类一网打尽。
师父可是连自己的老师阳明公都推崇的一代奇才呀,纵横花丛只败在了鹿灵犀手里,难道说他老人家也不了解女人吗?
望着那边同仇敌忾的众女是那么地融洽,六娘的话缓缓流过我的心头:“她们真的都是因为我才压抑着心中的妒忌吗?”
“婢子怎么敢嫉妒姐姐妹妹们呢!”萧潇一边替我收拾行装,一边巧笑道。
“你真的不嫉妒吗?就算你主子当着你的面和别人欢好的那一瞬间,你也不嫉妒吗?”
听我的声音似乎是很认真,萧潇诧异地望了我一眼,我的脸色却是非同寻常的严肃,她手上的动作不由一缓,低头小声道:“主子是男人嘛!大丈夫三妻四妾份属平常,何况主子乃是人中之龙,就算有个八妻十妾也是应该的。”萧潇乖巧地转移了话题。
“六娘果然说得没错!”我心中一黯,萧潇虽然没有明说,可我知道她内心深处未尝不是压抑着一股嫉妒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