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号厢房里,小伙子和那个住店的客人各自坐在一边,谁也没有言语。
终于,小伙子忍不住了,开口问道:“我师傅到底会怎么样?”
那个人没有回答小伙子,反而看了看小伙子,说:“你看我脸红什么?”
小伙子刚才被一吓,几乎忘了这个茬,听那个人说完,马上又把目光游移到那个人的胸前。那个人上身穿着一件笔直的男装,胸前的扣
子早已经系了起来,如果不是刚才看到了他的睡态,小伙子还真看不出来他和平常人有什么区别,不过既然刚才发现了,现在却看得出有些分
别,那个男装的胸口处隐约的微微隆起着。
小伙子的脸又一次的红了起来,指了指那个人的胸口,嘴里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看样子极为窘迫。
那个人开始还没明白小伙子的意思,看到小伙子盯着自己的胸口看的眼都不眨一下,那张脸挂不住了,象火烧云一样蹭的蹿起来了,一
下子就从床上蹦到小伙子面前,把手臂抡圆,对着小伙子啪的一下就是一巴掌。嘴里怒道:“小流氓!”
小伙子一下子给扇懵了,捂着半边脸不知所措的立在哪。
那个人居然把头伏在床头哭了起来,小伙子完全懵了,不过那一巴掌倒是起了作用,小伙子把那翩翩的浮想收了回来,走过去问道:“
你怎么了?”
那个人还没有止住抽泣,说道:“人家一个黄花大闺女让你这么看,还是——我不活了!”那个人哭的更厉害了。
小伙子这会儿不是懵了,是傻了,再看看眼前这个人,腿粗胳膊长,一双大号的胶鞋,一张男人脸,脸上隐隐约约印着几个麻子,鼻子
下面几根汗毛也许是长重了,不合时宜的窜了出来,要不是胸前那个让人迷茫的东西再配上那个声音。
小伙子感觉有股东西从肚子里往上涌,要说眼前这个人是男人,还真挑不出什么大毛病,要说她是个女人,小伙子一张嘴,一口酸水喷
到了地上。
秋风一阵一阵的吹来,终于一个熟透了的柿子忍不住了,从树顶上跳了下来,掉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露出了粉黄色的果肉。
“九.一三事件”后,中国在政治格局上出现了很大的变化,身为革命接班人的林彪居然给革命抹上了黑黑的一笔。在苦苦思索文化大革
命以来历史的过程中,毛泽东终于下决心对自己的错误有所表示。以批判林彪为形式,他多次有保留地承认并纠正了自己的一些错误,作出自
我批评,指示纠正了文革前期制造的“二月逆流”、邓小平等冤假错案,并支持周恩来主持中央工作。
林彪叛国出逃的“九.一三事件”,给毛泽东以很大的刺激,使他半个月中衰老了很多,像是变了一个人。从1971年9月起,他两次重病发
作。起初是大叶性肺炎,不停地咳嗽,坐在沙发上,夜不能寐,终于发展到肺心病,甚至出现缺氧昏迷。以呈现临近晚年之状。
中国的社会,经历了一场巨大的风雨飘摇之后,终于要尘埃落定了,全民都在剑拔弩张,准备冲破黎明前的那道黑暗,而所谓的困兽之斗,也往往在这个时候才显得嘶竭底里。
沱江上,泛着轻轻的夜雾,四周静的出奇,连远处的小镇也没有一点灯火,沉睡在潦倒的夜色之中。
“哗——哗——”一阵清晰的破水声又远而近的传来,芦苇里的一个小东西被惊醒了,啪的一下子跳进了水里。
远方出现一叶小舟,朦胧的夜色下看不清楚行舟人的面孔,一个人在前面悠闲的摆着木桨,朝着后面说:“师兄,前面就是凤凰古镇了
,我们为什么非要晚上来,斗绝也不在明天啊!”
船身的后面站着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把扇子,秋天的夜不算冷可绝对不热,可后面的那个人却一个劲的摇着扇子。
划船的人说:“师兄,在前面靠岸么?”
后面的人把扇子一合,说:“我们当然不是进城了,蠢材!”
划船的人腾出一只手,挠挠脑袋说:“那师兄要这么晚出来,该不会是赏光吧,这沱江景色是不错,可这黑呼呼的,也看不到什么啊。”
“往北划!”后面的人用扇子指了指北面。
划船的人一调头,朝北面划了过去,荡起了一排排的水花,水里有一个小东西,待小舟划远后,又扑哧一下跳回了芦苇丛里。
六号厢房里,那个人终于止住了哭声,抬头看了看小伙子,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小伙子的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说道:“那——那么请问姑娘——”小伙子憋着好大劲才说出来那两个字,“请问姑娘的芳名?”
那个人捂着半只脸,羞怯的说道:“楠楠。”
小伙子没听清,又一次问道:“什么?”
“卓尔不群,楠木金丝,卓楠!”
“哦!”小伙子心想:名字还不错,可这幅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