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老爷子看到那个人偶,阴下脸说:“怎么还留着这个东西。”
赵阿妹被说的不好意思了,拣起来那个人偶放在了口袋里,眼镜看着那个人偶,脸上闪过一丝奇怪的表情,只是瞬间就消失了。
鲍国志20来岁的年纪,对新奇的事物很是好奇,走过去对鲍老爷子说:“爹,我也想上去看看。”
鲍老爷子跳了下来,说:“上面有什么好看的,”又对眼镜说道:“只是气孔太小,又在棺材盖子上,没有办法从那里下手啊。”
“爹,那是什么!”鲍国志突然发现棺材里有一个金色的影子唰的一下子游了过去。
鲍老爷子也看到了,那不是那条小金蛇么。
那条小金蛇在那只大棺材里上下翻动,把那条泥鳅吓的到处乱窜,可是那条小金蛇的目标显然不是那条泥鳅,游了两圈后,一头钻进一具金缕玉甲里。
胖子在一旁说:“棺材里什么时候又跑出来一条蛇,这里是不是要开动物园啊!”
鲍老爷子看着眼镜凝重的神情,什么也没说。
过了好半天,众人都等急了,也没见那条小蛇钻出来。
鲍老爷子等的不耐烦了,说道:“不出来就不出来吧,快亮天了,我们该下山了。”
胖子吓的够戗,一听要下山高兴坏了,心里琢磨着就是没有这金缕玉甲,那幅什么字的钱估计也不小,这小子压根就没寻思自己是谁请来的。
眼镜伸出一只手,轻轻的说了一句:“等等!”
鲍老爷子看着他,说:“这个棺材不比那些棺椁,简直就像是浑然一体的,根本没有办法打开。”
眼镜没有吱声,把脑袋缓缓的贴近那个水晶棺材,喃喃的说道:“快出来了。”
胖子一听眼镜的话直发毛,紧张的问道:“什么快出来了。”
眼镜吐了口气,不紧不慢地说:“太阳。”
胖子气的差点没冲过去给他一拳,骂道:“你说话不要大喘气好不好,死眼镜子!”
鲍老爷子听眼镜话里有话,忙问道:“怎么回事。”
眼镜没有搭理胖子,接着说道:“潜龙勿用。”
鲍老爷子戎马半生,虽然认识两个半字,要划分却一定会被划分到粗人一类,听着眼镜的话听的是糊里糊涂。却不好意思再往下问了。胖子却不管那些个事,抓住眼镜说:“你一定要把话说清楚,我可受不了了。”
眼镜打开了胖子的手,说道:“龙德而隐者也。不易乎世,不成乎名;遯世而无闷,不见是而无闷;乐则行之,忧则违之;确乎其不可拔,乾龙也。”
这下子,两个人更糊涂了。
赵阿妹幼时出身富户,家境好,家里又只有他一个,加之跟了师傅怎么久,倒是也小有学识,于是说道:“你说的可是时机未到,潜伏于世,时机一到,飞龙在天。”
眼镜微微的点点头,自言自语的说:“太阳就要出来了。”
赵阿妹问道:“你是说时机就是日出。”
眼镜没有说话,抬起头看了看东北方的天际,天空还是很蓝,淡淡的有些发黑,也就是一瞬间的工夫,便突然显出了一道朱霞,像轻描淡抹下的女人的朱唇。那道朱霞像一笔淡墨,越散越远,越散越开。最后太阳的小半边脸众星捧月般的崭露出来,红扑扑的,可爱极了。
赵阿妹情不自禁的说了一句:“好美啊。”
刚说完,赵阿妹就发现这话说的有点不合时宜,其他的人都正在一眼不眨的盯着那口棺材看。
棺材里,那两具金缕玉甲的头盔部突然咕噜咕噜的冒着巨泡,那阵呼吸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了,仔细听听,却又没那么清晰了,还有点像风鸣声。
赵阿妹紧紧的靠着鲍国志,这种情况把鲍老爷子也看的惊讶不已。
胖子坐到地上,大气都不敢出了。
眼镜走到尸槐的底下,一把撕开那个袋子,里面的赶路尸扑腾一下滚了出来。那只赶路尸被封住了尸元,不能动弹,可身上却在突突的乱颤。
水晶棺材里的水泡翻腾的越来越剧烈,整个棺材里的积水像要沸腾了一样,把棺材里那只泥鳅烧的到处乱游。
眼镜左手提起那个赶路尸,右手在赶路尸的心口猛的一拍,那只赶路尸一张嘴,眼镜从里面抽出来一条红色的丝带。
胖子从两腿之间看见了眼镜的举动,叫道:“死眼镜子,我说你怎么掉进水里还不愿意丢你的那个——,敢情是个小仓库啊。”
眼镜理都没理他,胖子讨了个闭门羹。
眼镜拿着那条红丝带小跑到棺材前,喊道:“来不及了,没想到怎么厉害,用这个捆住棺材。”
鲍国志刚要动手接丝带,鲍老爷子喊了一句,“你去照顾阿妹!”鲍国志乖乖的退了回来。
要是可以,鲍老爷子一百个一万个希望儿子没有来过这个地方,不会再让下辈子再去倒斗了,这句话一直深深的烙在了鲍老爷子的心里。
“快点!”眼镜似乎很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