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人这个时候也都发现爱搭话的娘娘腔不见了。
鲍老爷子问:“谁看到娘娘腔什么时候不见的?”
胖子使劲的想了想,说道:“自从我去帮戴眼镜的下铲子,好象就再也没有看见娘娘腔!”
赵阿妹想破了头也想不明白,一个大活人怎么会平白的不见了,似乎太蹊跷了。
夜逐渐把周围染黑了,像一层厚厚的黑纱,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可是这黑幕似乎来的太快了,也似乎来的更黑了。
鲍老爷子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小电筒,一按开关,一点光亮都没有发出来,电筒已经被那场大水给浸坏了,鲍老爷子气的把它扔在了地上。
“你们谁那里还有照明的?”鲍老爷子问道。
最后,鲍国志从口袋里翻出来一只电筒,虽然剩电不多,可是没有被水浸过,颤抖着发出一丝微弱的光,周围的黑暗瞬间如鬼魅一般散开了。
“爹,我们今天在这里过夜么?”鲍国志问道。
“恩,在哪里都是一样,我看就随遇而安吧。”鲍老爷子说。
来的时候鲍老爷子还带了一个帐篷,可是早就被大水冲跑了,也只能将就着在这里打盹了,经过这么长时间又累又吓,胖子第一个合上了眼睛,昏昏睡去。
眼镜说:“荒山不明,我们必须要有人守夜,轮流守夜,不然”
“不然怎么样?”鲍国志问道。
“不然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眼镜说。
鲍老爷子点了点头,多年的行军经验告诉他,守夜是必要的。鲍老爷子说道:“你们先睡,我在这里看着。”
眼镜点点头说:“一会换我,有情况的时候就叫醒我们。”
山谷很冷,赵阿妹也感觉疲倦了,靠着鲍国志沉沉睡去。寂静的荒山中,只有鲍老爷子坐在那里,当一个守夜人。
不一会儿,胖子的呼噜声就传了出来,鲍老爷子坐在那里,三十年前的往事又浮现在眼前。“一位半边脸的皮被整个剥了下去,手脚扭曲的老者对一个少年说,“你是摸金校尉的后人,你一定要把这本书看牢”,那少年把老者的手推了过去,说:“爹,你看你倒斗成疯,家里不还是被你输个精光,娘走了,你也变成一个怪人”
“住嘴!”少年的话好象令老者产生了惊恐的回忆,那半边脸上的肉猛烈的颤抖着,过了好久才平静下来。
在少年的记忆里,童年是那么的撕裂,一些的美好的记忆只在于每次爹和娘外出回来都会给自己买件新衣服,买包大油糕,自己明显比其他的孩子幸福的多。
可是一些全在那一天改变了,爹用手捂着血肉模糊的半只脸,拖着扭曲的脚自己回来了,刚进来就晕倒了。少年找来了一个歪眼郎中给爹瞧病,歪眼郎中拿开了爹的手,伸吸了一口气。
少年连忙问:“大夫,我爹他怎么了。”
歪眼郎中说:“你爹的脸是被撕下去的!”少年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倒退了两步。
歪眼郎中只是个乡下小郎中,开了几副药,就走了。
可是爹醒来之后却性情大变,每天除了喝酒就是烂赌,也绝口不提娘的下落,少年觉得是倒斗出事了,可是爹却每天拿着棍子,逼自己背那本发了黄的手扎,而且只要是关于盗墓的,一字不许差,终于有一天,少年忍受不了了,对爹说:“国家危难,我要去从军。”
爹没有说话,居然答应了,把那本手扎交给了少年,就发生一刚开始那一幕,少年把它推了回去。
老者说:“血统是不给改的,想当年要没有你祖宗,曹孟德能一统三国么?不要说你,将来你儿子,你孙子,都要学它。”
少年恨恨的说:“这本书到此为止,我发誓以后我儿子绝对不会倒斗。绝对不会。”
老者突然老泪婆娑,说:“你爹无能,破不了九只棺,这是我们鲍家唯一的一点遗物,你要毁了它么?”
少年的心软了,接过那本手扎,头也不回的走了,后来行军经过家乡一次,可是村里人在动乱中逃亡了不少,爹也失去联系。多少时候,人生就象在下棋,你觉得你在玩它,其实是它在玩你。
鲍老爷子清清的叹了一口气,不远处,也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鲍老爷子递眼看去,不远处,隐隐约约站着一个人。
鲍老爷子见周围的人睡的正香,没有忍心打扰他们,自己走了过去,靠着山谷的一侧,站者一个女子,背对着鲍老爷子,披着一头过肩的头发,穿着一身素纱。刚才的叹息声似乎是那里传过来的。
鲍老爷子没走到近前,远远的叫了一声,“姑娘!”
那个女子没有转头也没有回答,死死的站在那。
鲍老爷子心里有点发毛,走过去也不是,停下来也不是。鲍老爷子又叫了一声:“姑娘!”
这个时候突然有人在后面拍了鲍老爷子一下,鲍老爷子吓的一激灵,猛的转过身去,身后的眼镜把一只枯干的手搭在了鲍老爷子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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