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手藤!”鲍国志喃喃的说道。
“你说什么?”赵阿妹没有听清,大声的问道。
“我没说什么,你小心。”鲍国志回答道。
雾气中,一根粗大的藤蔓伸出一绺一绺的支蔓,紧紧地缠住了赵阿妹和鲍国志的脚,从桥上一直给甩到了谷底。
到了谷底,两个人居然都是毫发未伤,这才看清楚,谷底居然是一滩滩的烂泥,软软的铺在下面,其他先过桥的四个人也都陷在这滩烂泥里,陷的死死的,没沉下去也爬不上来,周围到处都是烂泥。
鲍老爷子长叹一声:“居然一不小心掉了下来。”
眼镜在一旁说:“不是你一不小心掉下来的,你是被鬼手藤拉下来的。”
几个人抬头向上面看去,无数根藤蔓象拥有生命一样,张牙舞爪的扭动着自己的身体,把一根根触角插入上边的那团雾气之中,别说是过个人,就是过只鸟,也能被拉下来。
胖子的体重最大,浮力已经开始败给了他的体重,胖子只好摊开两只手,在那里扑扇扑扇的乱滑,俨然一只笨拙的鸭子。周围的烂泥被胖子扒向一边,一些零碎的头骨,腿骨渐渐的涌了上来。
“果然是鬼手藤,”眼镜肯定的说:“这次来真是开眼界了。”
娘娘腔似乎对这鬼手藤很感兴趣,说:“看这鬼手藤的样子好象要吃掉我们,可惜它没张嘴。”娘娘腔幸灾乐祸的笑起来。
眼镜拽了一把旁边的胖子,轻轻的说道:“它有嘴。”
眼镜的这句话说的大伙儿一愣,鲍老爷子知道和自己同来的这几个人里,最象样的就是眼镜。要不是他,大家根本到不了这里。鲍老爷子眼睛滴溜溜的乱转,在找着那张并不存在的嘴。
“嘴在哪?你摔糊涂了吧。”娘娘腔找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便开始挖苦起眼镜。
眼镜摇了摇头,刚要说话,又马上咽了回去。
“就你懂!”鲍老爷子对着娘娘腔的头就是一下,娘娘腔不再言语了。
眼镜扶了扶滑下来的眼镜,说:“《山海经》里曾经记载过一种植物,生于深谷,隐于大雾,飞鸟走兽皆为其食;若生墓中,称为尸鞭,又叫鬼手藤,喜食人。”
娘娘腔说道:“我问你它的嘴在哪里,说啊。我看你是说不出来吧。”娘娘腔一阵怪笑。
笑着笑着,众人突然觉得那摊烂泥在震动,鬼手藤的身肢扭动的更厉害了,一条一条的纠缠在一起,吱吱的怪叫着,变的活跃起来。
鲍老爷子看的入了神,说:“难道刚才的奸笑声是这个东西发出来的。”
眼镜没有说话,而是死死的盯着那滩烂泥,烂泥之中,越来越多的头骨泛了上来,那滩烂泥象有了生命一样,把身体张开无数个碗口大小的洞口,从那一个一个的洞口中涌出一股一股的黑水,煞是恶心。
“要来了。”眼镜轻轻的说。
刹那间,从那洞口钻出一个个黄绿相间的尸虫,蠕动着那肥硕的躯干,朝众人爬去。
“妈呀,这么大的尸虫,吃什么长大的啊。”娘娘腔带着哭腔说。
眼镜平静的说:“这就是它的嘴,鬼手藤把抓来的食物献给这些尸虫,尸虫呢就用分泌物养活这些鬼手藤,好聪明的做法。”
娘娘腔看着用过来的尸虫,骂道:“死眼镜子,这阵儿还说这些没有用的,快想想办法啊。”
鲍老爷子也急了,问道:“有什么办法么?”
眼镜懒洋洋的挤出两个字:“等死。”
尸虫肥硕的身躯在那堆烂泥里甚是灵活,不一会就爬满了众人的全身,还试图往鼻子和嘴里钻,可是它们太肥了,根本爬不进去,只好在外边撕咬着。
“快想办法,要不我们就要在这给武则天殉葬了。”鲍老爷子喊到。
眼镜动也懒的动,这些尸虫不知多久没尝过人肉的味道了,除非出现奇迹,否则休想和它们抵抗。
一旁的赵阿妹,怕这个东西怕的要死,紧紧的抓着鲍国志。
渐渐,大家知道抵抗只是徒劳,只好品味着一种比死亡更加恐怖的感受——等死。
就在大家放弃抵抗的时候,远处轰隆隆发出一阵巨响,那些硕大的尸虫马上停止了撕咬,都竖起来不动,静静的听着这突如其来的声音。马上,有一只尸虫怪叫一声,缩回洞去,其他的尸虫也都陆陆续续的退了回去。一瞬间,那些怪物消失的干干净净,只剩下几个被撕咬的鼻青脸肿的人。
鲍老爷子冒着虚汗,说:“终于得救了,看来什么东西都是怕人的。”
眼镜慢条斯语的说:“我想它们怕的不是人吧。”
刚说完,一股来势汹汹的大水不知从哪里扑了过来,猛的朝几个人扑来。鲍老爷子忙喊道:“大家小心,小志,你抓住阿妹”
话还没说完,那股大水就盖过了头,赵阿妹紧紧的抓住鲍国志的肩膀,在浪里整扎,最后一起被巨浪卷走了,赵阿妹伏在鲍国志的背上,两个人都已经被浪打晕了头,随着浪席卷而下。